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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段席栩要抱着那些苦不堪言和生活拔河的样子,听者才姑且没答话,闭上嘴真是奢侈的一件事,因为不论谁听到都会想cHa上两句:「唉,怎麽这麽可怜。」

  而他们不会知道的是,他需要钱的那阵子是段馨玫的生日,六千块为了就是一支nV表,给他最敬Ai的,最伟大的母亲。换来却是不断被诋毁的日子,以及没多久後的校庆,段馨玫恍惚地在地板上哭的样子。一个牵着一个,没完没了,要是没有关德麟那时站在他面前说的那句话,那段席栩大概已经疯了,其他人听来其实根本没什麽,他的话语总是很笨拙,却是段席栩一直最想听见的话,他说:「你只是做好你份内的事而已,我觉得你没有错。」那天段席栩也哭了,所有人都要作他是错的,不笑是错的;不借钱是错的;去告状是错的;被疏远是错的,只是这回哭了,关德麟说了,没有错的。像终於找到排水孔要流进去,段席栩就这麽被拯救了。

  智仪听完光觉得讶异,忘了作表情。接着上来被画的一个又一个,忙着彩绘,但心里悬着

  这件事离不去。张曼欣在洗笔的空档里说了:「你也知道,国中生讨厌人根本不用什麽理由,也许不催讨钱,也许不告状,他也会被排挤。」不懂那是什麽意思,智仪的笔锋顿了一下,停在上面的线条粗了些,蠍子的尾巴就钝了。她忍不住翻白眼,笑得不耐烦,今天怎麽老失败呢。

  混着其他学生的声音,她还是能听见张曼欣不疾不徐地开口,平稳地令连智仪不禁回过头看她一眼,但又很快转过去。我自己虽然觉得那很无聊,但没办法,事情都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像蝴蝶效应一样,等到想赎罪的时候,通常都坏的一蹋糊涂了。曼欣掌心里捏着其他学生的手背,上面一只血红sE的蝴蝶。啧,触角又画歪了,她念道。段席栩这个人也是这样的,虽然看他笑得好看,但没有被扶回正轨过,写作八面玲珑,读作无可救药。我能和他看似和平的共处,都是现实面的考量而已。看着张曼欣把钱收好,连智仪印象最深的只剩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