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仙仙不喜欢朝堂之辈,她生在江湖,骨子里就跟官家的人不对付,即便不得已来找徽明,也不乐意走正门,而是从偏门进的。

        询平听说她的来意,悲喜交加,让她静候。

        他转身离去,一走就是半个多时辰,屠仙仙等得不耐烦,差些就要走,一壶茶见了底,徽明一行人才步伐匆匆地赶过来。

        多日不见,他除了瘦了些,模样没什么变化。生父过世,守着孝期,徽明更顺理成章地在府上一切从简,雪sE的宽服被一根月蓝sE的薄缎系住。

        徽明站在屠仙仙面前,双目四处打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方才有些事,被耽误了一阵。”

        “你不用找了,席姑娘不在附近。”屠仙仙早就猜到徽明的想法,她指了指桌子对面,“她让我来替你治好眼睛,事不宜迟,我还有要事在身。”

        听说要为徽明治好眼疾,询尧与询墨简直是喜不自禁,融月也松了口气,他们之前在心底对席玉不是没有埋怨过,而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唯有徽明未见悦sE,他甚至沉默了一瞬,才坐在桌边。

        “她这是想与我彻底两清。”徽明道。

        屠仙仙动身之前,席玉已经能勉强下床,她特意叮嘱过屠仙仙:“你只管给他看伤,他问别的、提别的,你都只当没听见。”

        不必见面,也能料事如神,屠仙仙惊叹席玉的远见。她伸手拔下两根发簪,避而不答:“这毒让我来看,一炷香就能治好,不过我可说好了,祛毒后少不得几日呕血乏力气虚,另请高明开些补身子的方子吧。”

        伴随他长大的胎毒,原来一炷香的功夫就能除去,徽明面sE复杂,似忧、似愁,总之并没有太多喜sE,他甚至自私地想要起身离开,这样一来,自己至少能找些借口对阿玉念念不忘,一旦治好,他还有什么借口呢?他什么都没有,早早就被她放弃,让阿玉在意的人,只有她那师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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