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临近靠岸时,船夫特意跑来告知了一声。

        “前头是江塘岸口,咱们没有通关证,只能下去一个人置办物件,各位可有什么要顺路捎带的?”

        屠仙仙掀开门帘,从身上掏出一张方子递到船夫手上,又瞧了眼外头:“这是近了陆地,还有几日能回江南?”

        船夫回她:“不涨cHa0,两日就到了。”

        在船上待着,时日漫长,难以消磨,屠仙仙早就熬不下去,盼着下船。船夫下去一回,早起出船,临近午时回来,将药材给屠仙仙送去,她在厨房里煎药,又过了半个时辰,端着药进了席玉房中。

        席玉醒了,李兆给她垫着软枕,她半坐在床头,长发披落,通身上下都透着无力。

        这回不同于入浴时的混沌,她彻底醒了,李兆清晨发觉时,席玉有气无力应了一句话,就不再开口,屠仙仙来找她,她也只是颔首,望着窗外出神。诊脉过后,屠仙仙只说席玉的身子要调养,没有旁的不对。

        这异样的缄默持续到夜里,她喝完药,幽幽长叹一口气。

        李兆一直陪着她,此刻总算安下心:“我以为你再也不张口了。”

        房里亮着灯,席玉一动不动,只抬眼向他看过去。

        “难不成我还不活了?”她意志消沉了大半日,到了夜里也想开了,就像船总要靠岸,任何事都得面对,但有些话,她还是要对李兆说,“师父,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李兆照顾了她这些时日,也跟着瘦了下去,但席玉靠在他怀里,尚能闻到熟悉的清香,心中稍安稳些,又听他低声说:“不用担心,你最重要的是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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