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以后的陈宙看着因为过度开采而没办法东山再起的矿场,一点也不辉煌,是一颗枯竭的心脏,一片废墟,一个被废弃的祭坛。被牺牲的祭品是看不见的,又是能看见的,直到陈宙长大成人,还是能看见那些冲昏理智的狂欢、焦虑、欲望留下的伤口。

        欲望的另一面的贫乏。

        陈炳辉只是那场焦虑狂欢的不起眼的参与者,他运气没那么好,没有一座金山,但是收入也翻倍地涨。

        偶尔在牌局上的运气让他越来越盲目,自己的钱掉进了大窟窿也视若无睹,他总想着一夜暴富,最后连陈宙的奶粉钱也输掉,何采珍就是在失望攒够后离开的。

        欲望的焦虑、精神的贫瘠,这就是陈宙童年生活的世界的底色。

        除此之外,离婚过后陈炳辉的男女关系非常混乱。

        这对陈宙的影响也很大,陈宙几乎对这种男女关系嗤之以鼻,那些嗯嗯啊啊的簧片,理发店奇怪的营业时间,深夜公园里的野合,那些漂浮在死水沟表面的肉欲,像油星点子,从一滴变成一摊,从一摊变成一大片。

        老家的初中有很多不学无术的,抽烟打架谈恋爱,没有人拿考大学当回事。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被叫成书呆子。教育资源跟不上,不是呆子也成呆子了。

        陈宙没那么刻苦,所以还轮不上他当书呆子。

        他也很贪玩,不过,他的贪玩只是不想待在家里。

        在同龄人开始手冲甚至带女生开房的时候,陈宙几乎对梦遗都充满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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