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空闲时间终于还是随着和煦的春季一起结束,夏季的事务一件接一件地飞进这座陆行舰,再被人送到粉发菲林的桌上。

        杜林城邦的邀请,干员前往新汐斯塔的外勤申请,还有玻利瓦尔的最新战报。东南方伊比利亚已经鲜少再有恐鱼袭击的报告传来,驻守在海岸线上的深海猎人们也并未传来什么令人感到惊讶的简讯。潮水随着时间退却,大片遭到淹没的城市从海平面之下浮现,覆满藤壶和各类水生植物的建筑物外墙已经脆弱得如同大战过后的城池,只需微风一吹,被蛀得满是空隙的土墙便轰然倒塌,成为了海崖上的遗迹。

        粉发的菲林看过那些城市的照片。斯卡蒂的拍照技术并不算好,少有的能够看清建筑物结构的照片都是由歌蕾蒂娅发来,劳伦缇娜每天都将大量的时间消耗在研究那些建筑物的原材料上,对拍照和留档之类的事兴趣缺缺。

        前辈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好起来。他盯着手中的文件,思绪却又飘回了楼下的干员宿舍。

        用性来抑制感染似乎成为了他们之间缄口不言的契约,每日每夜皆是如此。

        他忘了是在哪一个炎热的下午,路过香薰理疗室时,他看到那人坐在莱娜的花房内,和孩子们一起,围成一个圈,念着儿童读本上的故事。

        金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辉光的长发,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移开视线。

        美丽的,仿佛是从阳光之中生出的天使。

        粉发的菲林静静地站在温室外,清浅的花香从室内溢出,环绕着他。

        白天的罗德岛并未启用照明系统,温室内沐浴着阳光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娇小的沃尔珀女孩正要向他打招呼,他却抬起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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