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首都像幅褪色的画,沙尘暴一茬接一茬,风沙肆虐,席卷过高楼大厦,整座城市都被吹得灰头土脸。

        李铃风走在路上,眼睛有些发疼,呼吸间全是一股子难闻的沙土味,除非必要,他断不会挑拣这种时节出门,可今天不行。

        今天是李缺祭日。

        当初下葬时李铃风捉襟见肘,再加上这边没什么东西不贵,陵地也被炒得水涨船高,艰难凑出一部分钱,只能挑处性价比最高的。

        陵园离市区很远,当初卖地的跟他说这块风水极好,那都是找大师精细勘测过的,下葬三年保管福泽亲人财运滚滚。

        现在三年将至,眼看着他钱袋子上的窟窿上越捅越大,他真该把那人叫过来对峙一番,看能不能退他点钱。

        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将手上那束白山茶放在冰冷的墓碑旁,他凝视着那张黑白照片,轻声呢喃。

        “两年了。”

        李铃风靠着墓碑说了很多,声音不徐不疾,想将这段日子的琐碎事情全都吐露出来,却被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

        瞥了眼来电显示,他握着手机走出很远,直到看不见那座墓碑,才滑动接听,面上情绪淡淡,近似一种冷漠的厌烦感。

        “二十分钟内滚过来,来了几个客人,点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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