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楼梯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她居然感受到了、看到了她离开后的情景——外面风雨大作,天昏地暗,家里没有了小猫,Y沉沉的,哥哥独自一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空气陡然变得很凉,房门把手像块冰,她的手扔握在上面,低头门缝下的一线光也消失了,黑漆漆的。

        “我做了云吞面,要不要吃一点?”她声音很小,却莫名笃定他能听见,也不大期待能得到回应。

        “阿娴,只当我还在纽约就好了,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他的声音和呼啸风声一起传递过来,缥缈得像是从她心底里臆想出来的。

        “哥哥,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她说着试图扭动门把手,可是它坚如磐石。跟他来美国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薄情么?到头来却是惘然,小猫送人反倒做实了自己的狠心无情。

        她深x1一口气,“要么不告而别,可你既然在家里,我不愿意这样和你道别——我知道你再也不会见我了,所以我不想这次和十年前一样,分别时让你生着我的气。”

        他并不理睬,她继续纠缠了片刻,忽然想起可以从隔壁房间的窗户跨到他所在房间的yAn台上,忙忙地跑了过去。

        隔壁房间也是一间未经陈设的卧室,连窗帘都没有,只设着一张小床。两扇玻璃窗透明得如不存在,她被窗外的景sE震慑了片刻——天上雷电频闪,人间树木狂摇,好像是神话故事里的战场。

        最终她还是推开了窗,冷风冻雨携着泥土的味道,浪一样向她冲击而来,要将她卷携了而去似的。

        她双手在窗台上一抻,一只腿跪折到窗户上,那窗户的滑轨摁得她膝盖生疼,皱眉忍了,扶着窗户慢慢站起来,双脚压在滑轨上,要把她的脚掌斩断似得痛,只想一步跨到他那边的yAn台上。

        “阿娴!”身后蓦地传来了他的呼唤,“危险!快下来!”

        她慢慢转身,站在窗户上看着他,狂风携着缤纷雨点吹了进来,把她的发和白sE茶歇裙吹得肆意飞舞,好像她是刚刚偷吃了灵药的嫦娥,不受控制要离开人间,快飞走了。

        他已换了睡袍,风也吹得他袍袖翩翩,若飞若扬。他的俊眼修眉他的鼻尖他的薄唇,看得她心里一阵泛酸——不论多么高超的摄影还是无法还原他的真实容貌,以后很难再见了。

        他见她眼睛红红的发怔,只得放缓了语气,“快下来。”

        她回过神,低头看此情此景也觉得有趣,竟像是她要跳下去寻短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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