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上,他走得快,她就在后面跟得快,他慢她也慢,这时他停一步,她也刹车般停一步。好像二人永远都要保持固定的距离,不能远也不能近。

        他半转过脸来,朦胧微光中见她站在那里虚软地喘着气,JiNg疲力竭的样子,忽然明白是他在折磨妹妹——她来,她主动出现,不过是因为看到某些歪曲报道后对他心生怜悯和歉意,他却要让她证明她的心,证明她没有的东西。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然而她还是执拗地跟着他进了卧室。

        猛一看卧室里空荡了很多,细看去桌面上没有她的书,床边没有她的小钟和润肤油,随手拉开衣柜,也没有她的衣服了。行李箱竖立在门边,竹编手提包挂在行李箱上。

        他转身面对着她,他有一种虚弱的高大,而她是一种忍痛的瑟缩

        “哦,你要走了啊,不住满一个月了。”他轻轻说。

        她鼻尖酸了,一眨眼睛,眼泪流了出来,只暗暗希望他此时不要开灯,不要被他知道

        “见过前男友后,猫也送了,人也要走。”他笑了笑——怀疑妹妹十六岁时来找过他、推掉工作赶回洛杉矶来和她解释前妻以及藏在家里想给她惊喜,这些都太可笑了。

        卧室的窗户开着,冷冷澈澈的风,携着泥土气息吹了进来,又要下大雨了。

        “阿娴,你完全不用趁我不在家偷偷走掉,二十岁的我都接受过了,现在更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双手抄在西K口袋里,“什么时候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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