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正式追你了吗?”

        江昊天一句话,让魏觅整晚做梦都是江昊天在后面追她,喊着追到了就要跟她嘿嘿嘿,导致魏觅凌晨5点惊醒,浑身的骨头都觉得酸得要命。她一个海王,什么时候怕跟人嘿嘿嘿了?有什么好逃的?费解。怪不得要说梦境常常是反的了。

        醒都醒了,再睡也睡不着,魏觅就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她身边的人都到了一定的年龄,熬不起夜了。零点之后除了亢奋的代购和在国外有时差的朋友,就只有零星几个人更新了状态。魏觅往下刷了几条,看到白川发了一个视频。

        应该是某位富婆消费了一笔大的,好几个当红的男公关全都围在旁边。卡座桌上摆了好几瓶上万的洋酒,一个有点年纪了的女人大腿中间夹着一只盛了酒的玻璃杯,手里拿着一叠钞票举着挥动。周围吆喝起哄的声音很吵,然后就见长相俊俏的一个男公关跪下去从她腿中间把玻璃杯叼了出来并喝干了里面的酒。

        这在红星壹号里面是很常见的场面了,越是低俗就越是闹得欢。上了年纪的女人和上了年纪的男人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加油腻。花了钱来消费的,便想尽办法捉弄年轻的男孩和女孩,图的就是一个爽。说到底,人类也就是种动物,哪怕接受了再多年的教育,内在丑陋的那副德行也并不会就此消失。上不得台面的所有一切,其实都是最原始接近兽性的那些。

        魏觅曾问过白川,会不会觉得自尊心受辱。白川笑笑回答说,再难堪的对待,也只不过是一份工作内容而已。他们本就是赚的这个钱,从进门上班开始,自尊心三个字就已经抛却了。相反的,这样短短的一出闹剧就可以拿动辄几千块的打赏,哪里还有比这来钱更快的事了?

        魏觅在红星壹号的那些SVIP里面算是一股清流,每次去玩都是孤身一人,安静地坐在吧台,或者挑一个最角落的卡座,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别人闹。叫人作陪,也不玩什么下流的游戏,可能就一起说说话喝喝酒,甚至许多时候连话也不用说,只陪她坐着就可以了。像她这样的客人少,许多男公关都羡慕白川运气好,入了她的眼,轻轻松松就可以把钱赚了。

        视频只有十秒,一遍放完了自动重新播放。魏觅半睡半醒地看着好几遍后,突然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红星壹号的一个服务生,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端着开封的洋酒从人群后面挤上来,将酒瓶子搁在了桌上后又走开了。霓虹的灯光照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能看到他颚骨削瘦鼻梁挺拔,该是一副极为英俊的相貌。衬衣下摆系在裤腰里,勾勒出宽肩窄腰,西装裤里的腿很是修长。

        这个人……魏觅皱眉盯着视频里一闪而过的这个服务生的脸,早已抛在脑后的场景忽然尽数回到了她的脑海。朦胧迷离的灯光,身下柔软被单摩擦皮肤的触感,遮住了视线的那张逆光的俊脸,呼吸中带着的热度……他贴在她的耳后,指尖划着她的脊椎骨节,跟她说:“……真美。”

        魏觅面红耳赤地关掉了视频,呼吸有些重。她只记得那天是在红星壹号把人带到酒店的。当时她微微有了点醉意,见到他出现在身边,屈指在吧台上“笃笃”敲了两下,跟酒保要了一打酒。头顶射灯的光正好在他脸上扫过,他的眼睛半敛着,眼尾弧度往上勾起,睫毛扑闪,侧脸轮廓非常漂亮。当即魏觅就有点愣了,生出了邪恶的冲动。只是对方的气质很清冷,像是一丛文竹,脸上没有表情,看样子就不好征服。魏觅在他手背上握住,让他陪自己喝一杯,他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抽手勾了一个都不算微笑的笑容给她。

        但魏觅是谁?越是不好驯服的男人越是能够激起她的征服欲。她也要了一打酒,看着他在人群里穿梭着远去后又再次回来,然后就把所有的酒都推到了他的跟前。他不解地看着魏觅,魏觅跟他说:“今晚你只陪我,所有我消费的都算你的提成。”

        现在想来,当时那酒保大概是看明白情况的。他跟男人抬了抬下巴,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并朝魏觅一扫。然后男人就也哂了一声,第一次开口道:“你一个人能喝多少?”音质偏冷也有点低,跟响彻酒吧的重金属音乐一起冲击着她的鼓膜。

        魏觅被他漆黑的眼眸蛊惑了,倾身过去,食指在他下巴上点弄,抬眼看他,说:“我喝不了,但也可以买,反正我要的也不是酒,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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