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后,这天气说变就变,常常猛地一下就乌云盖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砖瓦上,噼里啪啦响得吓人,一下就是一整天。

        闷热的天气加上扰人心神的雨声,学子都显得焉焉的,提不起劲来。陆沉舟原在京城生活了十八年,北方少雨,现下刚来扬州,乍感潮湿,也有些不适应。连日的雨季,估计他爹的腿又要疼了。

        因记挂着他爹的腿疾,陆沉舟散了学就冒雨回陆府。这瓢泼大雨真是打伞也无用,带着一身的水,他不得不先去梳洗一番。

        “爹,您的腿疼得厉害吗?大夫可说有没有什么缓解的法子?”

        “还能忍,等雨季过去就好。”

        明明就是疼得厉害,还说要忍,若真能忍住,为何您老人家的眉头皱的能止小儿夜啼。不过他知道他爹要面子,这些话也就在心里说说。

        “腿疾倒是无妨,我怕的是这大雨后会怎么样。”

        在陆阁老没告老还乡之前,每年的雨季总是要引起朝廷重视的,仍记得清楚的就是十多年前黄河发生水患,那次涝灾蔓延范围之广,受灾人数之多堪称罕见。希望这次能平安度过。

        “爹的意思是,这次的雨季不正常,恐会重蹈当年之灾?”

        陆老先生不敢断言,沉默着摇了摇头,希望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陆沉舟没有他爹那样敏锐的政治眼光,但他有前世对于季风气候的知识,或许仔细观察几天能窥见稍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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