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熙素来敏锐,又浸淫朝堂多年。一言便听出桓儇意有所指,手上力道一紧又松弛下来,温和地眄着她。
二人彼此默契,有些问题并不需要问。
“那日淇栩问我可又想过称帝。”
声音极淡,似是随时都能随风而去。
裴重熙手上力道再度一紧,眼中闪过一抹藏得极深的痛苦。在桓儇看不见的范围里,微微敛眸,敛去了此中异色。
在梦境中令他恐惧的事还是发生了。很多人都没发现,如今这位年幼帝王,有很多时候并不像先帝,反倒是有几分成帝的影子。
而他的阿妩,偏偏又是那么的……
仿佛是有千言万语,最后皆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裴重熙抚了抚桓儇腕上的佛珠,语气柔和,“他在那个位置上待久了,会有这样的问题并不奇怪。反倒是你……要是有机会让你称帝的话,你待如何?”
闻问桓儇步伐一滞,看了裴重熙一会。又移目看向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神色忽而变得幽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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