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重熙如此坦然,温行俭恨得牙痒。但最终只是敛眸冷哼一声,眼不见未净。他倒要看看裴重熙还能爬多高。

        科考的事情结局了,但是让人为难的还是关陇请求拨军费的事情。拔了也不是,不拔全天下的官员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眼下又值黄河汛期,加固河堤得拨银子。万一真有个什么灾祸,还能不拨银子下去?户部大小官员,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眼,又把目光转到了三省的几位身上去。

        毕竟能拿主意的还是这几位。他们可无权定夺要不要拨款的事宜。

        “谢公,去岁的时候朝廷拨了三百万贯钱给关陇。”温行俭皱眉看着户部刚拿来的账册,语气微沉,“关陇屯田共计五十六屯,若是按照每五十顷为一屯,如何不能自给自足?”

        听得他这话,王琮刚想附和。却察觉裴重熙正看着自己,连忙改口,“温仆射,账可不是这么算得。要是按照每五十顷为一屯计算的话,则两千八百顷,共计二十八万亩。可本朝军费历来都是重中之重,去岁拨下去的军费除了要管马匹粮草,还得管牧监的俸禄,牧民们的衣食费。如何能够?”

        “户部到拔了多少军费给关陇,你们心里没个底?这个时候来找朝廷哭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被王琮这话一顶,温行俭当即冷斥道。

        “温仆射说得轻松。殊不知天下财富耗资之大者,唯有二事:最多者兵资,次多者官俸。这军队要军费,还得供养陛下,供养官员。”户部侍郎李彦安悠悠扫了眼温行俭,“可不是我们哭穷,户部眼下确实拿不出银子来。不过也不能不给关陇,否则如何安抚军心?”

        眼见李彦安做出一副他们拿不出银子来,要朝廷自己想办法的模样来。温行俭额头青筋陡然暴起,显然是怒到极致。刚想要发作,却被叔叔温蔺及时扯住了袖子。

        这个时候为难户部,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户部拿不出钱,意味着国库亏空。

        “江南两淮的盐税快到了吧?”沉默许久的谢安石终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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