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涣无故出现在会稽山,他的手下虽都穿着沉、钱商队的外衣,却非寻常佃户,全是强壮部曲。常年练武之人跟普通百姓很容易区分。

        勇夫数量多出祖涣队伍两倍余,王恬摇头晃脑:“这仗打的酣畅!可惜,可恨啊……”

        王葛:“怎么?”

        “韩晃那厮,又被他跑掉了。韩晃就是在荆棘坡管我们的武官,他也是叛贼!可怕吧,那晚一起围攻戾匪时,我就觉出韩晃不对劲了,可惜没证据。我们被你淘汰……”王恬揉下鼻子,含湖过去:“这厮就逃了,比我们提前到山谷,劫走了一个叫苏峻的罪徒。可恨!韩晃极狡猾,山坡林密,谁知道他躲去哪里?第二天……”

        王恬和桓真不知道韩晃已伏诛,更不知分别数月的袁彦叔也在密林中。第二天,一半勇夫去协助灭山火,另一半押送俘虏、罪徒回都亭。他二人都在回都亭的这拨勇夫里。

        “到了都亭,我立刻发现不对劲,亭夫人人自危……”

        桓真停步,纠正王恬措辞:“什么人人自危!”

        “好吧,人人紧张。其实何必瞒我们呢,会稽山发生这么多的乱,分明是战争之患。”

        战争?什么规模的战争?王葛后脑勺发麻,她是知道原本历史的,用千疮百孔来形容晋朝的破碎,一点不为过。她又想到二叔回忆的第一世,太可怕了!那一世,二叔躲在野山都没活下去。

        都说到这了,由着王葛胡思乱想,还不如把他们分析的全告诉她。桓真道:“祖涣只是县令,怎么有胆气来会稽郡生乱?沉、钱二族是吴郡大族,凭何听从祖涣?再者,仅在会稽山生乱有何用?一场山火,烧掉的真是半山荆棘么?把那么多罪徒困在山谷,原本是郡武比最后一项考核用的。”

        “考核,用人?”这次王葛是真惊恐!她知道荆棘坡战之前的两项考核都是射猎,万没想到最后的考核以人为靶。

        桓真目露赞许,王葛的聪明、反应之敏捷,一次次让他刮目相看。他继续道:“我和阿恬到了都亭后,那里关着不少外地商队,大多来自吴郡、吴兴郡。他们是从城内抓来的,被上了重枷,罪名是意图放火。”

        王恬:“罪名是我问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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