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蔺缓缓提起嘴角,谢过小太监,心里自嘲一声。若他这个老头子当真如此重要,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又岂会被当成天子专权的筹码。

        许蔺擎着手里的伞,在月光下头慢慢地走着。说来也可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看清这天下的模样,还奢望着所谓的仁和之政,君臣同心。

        许蔺是后半夜才回到许府的,许清徽扶着母亲回去休息后,就一直在主堂等着父亲。

        许清徽身着月白长衫的坐在大堂的木椅上头,秀眉紧蹙,那眉心的红痣如一滴血,将将就要淌下来。姑娘闭着眼休息,但是睡的并不安分,也不知是支着脑袋不大舒服,还是梦魇扰人。

        突然,许清徽伴着一阵猛烈的抽气声醒过来,猛然睁开的眼里装满了恐惧。

        “呼——呼”许清徽坐在椅子上,不住地轻吸气,仍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良久,许清徽的手才慢慢攀上自己的脖颈,顿了顿,轻轻地扼住自己的喉管。

        手下慢慢用力,白皙的皮肤上便印上了清晰的红色印子,一种难言的窒息感就卷土重来,似针扎般戳在心。恍如又置身梦中的场景,稀薄的空气让她脑袋“嗡嗡”发响。

        她又梦到了沈岱清,许清徽缓缓将手松开,将手摊开放在眼前,关节分明的手布满了细汗,正微微地颤抖。

        不过今天的梦却与之前的不大一样,是从未出现过的场景,若说之前的梦只是扑朔迷离的幻境,那么如今的梦,却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梦中那种无助的窒息,和无望的恐惧。

        她梦到了自己与沈岱清大婚的模样。

        从许府到将军府,整整十里,一路红妆,满眼皆是触目的红色,把她笼罩起来。轿夫抬着自己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着,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儿,和喧天的锣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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