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全部拉上了,活泼的阳光被阻挡在外。隔绝外界喧嚣的房间里却并非寂静无声,双人床上,俯身吻着爱人的金发男子会时不时发出难耐的喘息,而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则闭着眼,随着一下又一下的进出而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周六的早晨该是放纵愉悦的,倒不如说这是周五晚上惩罚的延续。

        正义在星期五那天下午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出门前信誓旦旦地对理查德说:「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喝醉!绝对不会再夜宿别人家!」

        理查德揉着眉心,说道:「希望如此。」虽然理查德私心是不希望正义去的,但见到爱人一脸期待,也不好提出这样的想法,只得在对方出门前,再次提醒:「别喝太多,如果需要我去接你,记得打电话。」

        「知道啦。」

        可不出所料,正义又喝过头了。聚餐上,高中时期几个要好的同学和他坐在一起,往往没聊几句几个人就举起酒杯开始喝了起来。正义来的时候还在心里默念:少喝酒,多吃菜。可一看到其他人都喝了起来,他也就没忍住,最后到底几杯酒下肚,他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脸越来越红,说话越来越不顺。聚餐整整持续了三小时,之后有人提议大家都去附近俱乐部或者KTV玩玩儿,小部分已有家室的人抱歉地拒绝了,大部分人则一块儿去了。

        正义虽然喝到脑袋迷糊糊的,可没忘记要早些回家,于是结结巴巴地说:「还有人在家等我……我……我就不去了。」

        醉醺醺的正义坐在聚餐酒店的门口,任凉风吹着发红的脸,他伸手揉了揉脸颊,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还是架不住酒精侵袭,只得叹气道:「还是让理查德来接我吧……啊,我又没说话算话了……」

        理查德到的时候,看到的则是这样一幅画面:醉酒的爱人倚靠在大理石柱旁,闭着眼小憩。

        理查德蹲下身,伸手摸着正义发烫的脸,平日里活泼的男人此时安安静静,任由他抚摸触碰。正义睁开眼,看到来人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理查德自然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无奈地说:「下次你还会这样,是要喝到昏天黑地啊……」

        「没有那么多同学聚会了……」正义小声反驳。

        正义出门前还穿着外套,可此时却热得把外套脱掉搭在了胳膊上,明明还是初春乍暖还寒时候,正义却觉得夜晚的空气里都带着燥热,估计是酒的作用吧,让他对冷和暖失去了判断。

        车里很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正义身上沾着的酒气,正义嗅着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觉得还能再醉一分。正义脸上的温度只增不减,于是他把脸贴在凉凉的车窗玻璃上,半睁着眼看着玻璃,外面有什么他看不太清,却能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正在驾驶车的理查德。俊秀的侧脸在橘色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柔和。车内的温度貌似也在上升。

        到家时,理查德把晕乎乎的男人扶到了客厅沙发上。他转身去了卧室,打算给正义拿套衣服,毕竟正义身上的酒气真的让人无法忽视。从他去了卧室再回到客厅,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可正义并没有安分地躺在沙发上等他,而是跑到了厨房,靠本能从冰箱里摸出了一罐冰可乐。理查德走到厨房,看到他的爱人正坐在地板上,手中的冰可乐则充当着解热工具,正义红红的脸在可乐罐上蹭来蹭去。理查德觉得十分有意思,轻声笑了出来,也跟着蹲下身来,手指点了点对方发红发热的脸,没想到正义突然把可乐罐扔到了一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并把脸贴在了他的手背,手背是凉的,让正义觉得舒服。

        脑袋不清醒、眼前一片迷蒙的正义并没有看到理查德突然变化的眼神,那是失控以及不再压抑的预兆。

        看着眼前醉酒的男人,理查德轻声说道:「正义,言而无信的惩罚是逃不掉的。」

        卧室里昏黑一片,两具男性躯体交缠碰撞的声响与不带丝毫压抑的喘息呻吟,都告知着这对恋人之间难捱的情动。在被理查德带进卧室前,正义还在对方的帮助下冲洗了一番,将身上的酒气赶去了大半,正义耷拉着脑袋坐在浴缸里的模样像极了犯错的小狗不敢看主人,这是一只醉了酒缺失了意识的小狗,可就算犯错了,还是不忘蹭蹭自己喜欢的人,甚至伸出舌头舔舐对方的食指。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自控呢?理查德选择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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