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明显对镜头十分抗拒,虽然穿着暴露、长发披肩,大片肩膀裸露在外,嘴角角还擦出些口脂,红唇白齿看起来格外情色——可那双金色眼睛里翻腾着的汹涌杀意,却是千真万确无法忽略的。

        就像在驯服一匹性格刚烈的阿哈尔捷金马,首先要在对方身上施以肃威。须佐之男身上的咬痕触目惊心,让人看着心猿意马的同时,也会对隐身于画面之外的施虐者心生恐惧。

        听见大门拧动的声音,伊邪那羽将手中薄薄一片相纸扣于桌面,从容不迫地藏匿在演算了无数化学式的草稿纸中。

        他的父亲路过门边,脚步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男人把外衣搁置在厅中沙发,便径直走进了更里面的独立套间。室内复归寂静,只有羽姬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点翻动书页的声音。

        伊邪那羽面无表情,把照片又拿了出来。

        须佐之男,素盏鸣尊将军,帝国的战神,民众的希望,父亲的妻子,最后归结成一个亲昵却禁忌的词汇。

        母亲。

        他为血缘的存在而欣喜,因为它将自己和须佐之男连接在了一起。

        可他又为血缘的存在而懊恼,因为它与生俱来地注定了自己的求而不得。

        即便继承了父代超然的智慧,伊邪那羽始终无法理解父亲对母亲究竟抱着怎样的情感——那显然不像爱情,也并非纯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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