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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一手将李忘生搂紧,一手又在散开的衣袍里拿出了那两半剑帖。少时谢云流追随吕洞宾修道,但除了习剑练武,对炼丹画符、卜卦算命等等作为道士的必备技能实在兴趣缺缺,所学寥寥。此时他努力回忆,试着分出一魂附在剑帖上,却屡败不成。吕洞宾曾说李忘生仙缘极深,在这方面他或许确实不如师弟。

        谢云流难得感到挫败,低下头却见李忘生额间的朱砂竟慢慢变了形状,本是浑圆的一点渐渐扭曲成了一尾阴鱼。

        “莫非真是守宫砂?”

        再碰到李忘生的额头时,好似能探得那人的神识。方才他二人初尝云雨,一时贪欢,虽将双修抛掷了脑后,但已灵肉相合。本来迫着李忘生与自己欢好,其一目的便是为了探他的识海,谢云流现在却又犹豫了。李忘生在他怀里静静睡着,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安静又温柔,全然不设防,谢云流心中浮出了一丝久违的宁静,然而转瞬间,在迷心蛊产生的幻境中看到的那一个个满是血污的李忘生撞进他的心头,打碎这难得的美好,于是他不再犹豫,两指点在李忘生的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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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白雾散去,他看见少年李忘生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过分地专注和认真。

        “师弟,真的不和我下山吗?”

        身后传来声音,李忘生停下练剑的动作,稍作犹豫后却说:“忘生还有一招未练熟,师兄不必管我。”

        “呆子,剑啊,不是这样练的。”

        李忘生想问“那该如何练,可请师兄指点一二”,却看见谢云流已经转过了身,背着朝他挥挥手,下山去了,于是未说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又举起剑开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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