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监牢。

        审室昏暗,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投下来,金黄光芒投在案桌后坐着的人身上,细微尘粒在光束中翻滚飘荡。

        安行舟一贯温和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两侧站着怒气冲天的衙差。

        一本账册携着滔天怒气摔在案桌上,砰的一声,对面跪着的两人吓得抖了抖身子,手腕上挂着的铁链在地上磨出沉闷的声响。

        “保和堂诊出天花病患,你们非但没有上报,还派人大量进购药材,随后又遣了一众家丁去临县各药铺大肆采购!不顾一县百姓死活,其心可诛!”

        安行舟恼怒地捶了捶桌,站起身撑着桌沿倾身看着他们,脖子上青筋暴起,“欺瞒病患,坐地起价,有意扩散,你们还配做人吗!”

        “冤枉呀大人!”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哭着膝行两步靠近案桌,头顶发髻松松垮垮歪到一边,一身云缎衣裙已是污渍斑斑。

        臃肿的身材每跪行一步,身上的肥肉便要颤一颤。

        她伏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冤枉呀大人…我们进的都是一些常用药材,夏日炎热,都是败火清热毒的啊…”

        跪在原地的中年男子裹在墨绿色绸衫里,活像条大肥青虫。

        听到妇人的辩解,他低垂的头猛地抬起,咬着后槽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她的后脑勺。

        蠢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