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班衙差分成好几队,游走在县城大街小巷喊话。

        百姓们从一开始的慌乱,生生被他们喊得镇定了下来,甚至还有点想笑。

        新来的年轻衙差们不讲那些文绉绉的官腔,喊的话都是连哄带吓的,整个就是不加掩饰的混不吝。

        “官爷,时时刻刻要死人的瘟疫怎么被你们说得轻飘飘的啊~知道的是拉去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享福呢!”中年妇人扒着门框探出头去笑骂了几句。

        喝药不花钱,饭有人做,衣裳有人洗,要不是她还得伺候一大家子,她都想去过过有人伺候的生活…

        她笑嘻嘻地又问:“官爷,你说的那个挨刀到底吓不吓人的啊,该不是要割肉放血的吧…”

        蓄着八字小胡子的年轻衙差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去,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她一眼,“就你们西街这片事多,你就是不想让我好好喝水呗!”

        大中午顶着日头喊得嗓子都冒烟了,坐她家门口石阶上喝点水都不给安生!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看你长得和气才敢搭话的呀!我家里有晾好的夏枯草茶,官爷要装一筒子润润嗓子么?”妇人尖瘦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一点也不怕他。

        现在的衙差可不像以前的了,只要安分守己,他们从来不为难百姓。

        即便她家住在西街最尾,也是最穷的那一小块,衙差们的态度也没多大不同。

        安大人来之前,衙差巡逻压根不来西街末尾,一到中段就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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