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要交多少篇稿子,我就要乘以数次地和编辑拖延。

        每月如此。

        编辑好言好语催促,我也态度良好,编辑低声下气恳求,我也放低姿态再三保证,编辑要是暴躁如雷,那我就和他比谁的嗓门更大。

        上个月那是非常少见的按时甚至是提前交稿,因为年末我也想要休息。

        但翻过年,又恢复了往常的速度。

        说来奇怪,以前在《白夜》的时候,我没有一次拖稿,也许是身份转变心态跟着变了,也许现在写的不是自己最想写的,也许是各种事情影响扰乱再也不复从前。

        甚尔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先开始担心他会打扰我的工作,结果他没有,我在书桌前忙碌的时候,他非常安静地呆在吧台,不是看平板就是打开投影仪放视频,全是做饭的,声音都直接是静音的,一点没有打扰我。

        慢慢的我就完全投入了工作,忽视了他的存在,这非常可怕,要知道他的体格就摆在那里,却能让人无视掉,甚至有时我一抬头就发现手边的杯子盛满了温水,偶尔还有小饼干。

        我抬眼又看向了甚尔,他一只脚踩着地板,另一只搭在椅子的撑脚上,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用那双绿眸回望了过来,仿佛一只找到安全又干净的洞穴在避风休憩的孤狼。

        我垂下双眼,吃了两块香甜酥脆的黄油饼干,补充了糖分又重新投入工作。

        自从捡到甚尔之后,这大半个月我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家里最容易积灰的地方时刻都是干净的,卫生间的镜子明净透亮,浴室的花洒水垢消失了,被头发堵塞的下水道也畅通了,厨房的油污全都不见了,甚至连炒锅外侧都磨掉了黑色的污渍,阳台的植物被照顾得很好,叶子的落灰也被擦干净了,而主卧的被褥床单也在得到我的同意后洗净晾晒了。

        衣服和储物间他没有乱动,除了那件被他的血迹污染的大衣,不知道是从哪找到的小技巧,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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