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生得一双巧手,柔软的丝线一经她的编织便会成为一幅图,画上有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猛禽灵兽,阿芜最得意的作品是一条天蚕丝织成的百花鉴发带。

        一柄五六寸长的银质钩针经常被阿芜作为头饰插在发髻上,反正它原本就是一支发簪。

        商珩牵着阿芜,把钩针埋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又亲自为阿芜沐浴更衣,带阿芜到江宁小镇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木屋,一起上山摘菜,下水捕鱼。

        一夜之后的清晨,商珩独自现身府衙自首。

        沙漏里的黄玉沙即将流尽。

        云见离抿唇看着沉浸在梦中泪流满面的商珩,忽然觉得鼻子酸涩眼睛发胀,视线逐渐开始模糊。

        快要哭了,但是不可以哭,不可以在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前流露出任何软弱之处,否则很容易被人拿捏,往后的事就难办了。

        云见离大睁着眼睛,坚持着不眨眼,直到周围的燃烧的炭火把溢在眼眶中的泪烤干,才缓缓起身收起药箱,背在肩上,轻轻走过商珩身边,打开铁门,再重重关上。

        “嘭!”的一声!

        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落下。

        趴在长凳上的商珩蓦地惊醒,双眼迷茫,脑袋一片空白,直觉脸上湿漉漉的,下意识抬手一抹,竟是泪水。怔怔地环视四周,不知身在现实还是梦境。不是梦,商珩习惯的皱起眉,入眼的一切,身上的新衣,软糯的糕点,醇香的果酒,全都不是假的。所以,那位传说中的百草堂堂主确实来过,但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完全没有记忆?

        刚才他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了那段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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