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的街坊倒在囚车前,江流儿眼中溅入一滴人血。

        篝火旁传来清军马甲兵恶毒的咒骂,鳌拜手下一名巴牙剌提刀走向囚车,拎起倒在血泊里的王二叔,长刀在包衣脖子上一抹,鲜血飞溅,巴牙剌狠狠道:“狗奴才,主子盯你很久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将包衣脑袋砍下,扔到鸭绿江中,江面溅起一片水花,江流儿望着王二叔的人头在水中浮浮沉沉,渐渐隐没在夜幕中,脸上表情开始一点点变得阴沉。

        这名巴牙剌走过囚车,用刀指着江流儿脑袋:

        “你们几个都是主子的俘虏,只配像狗一样活着,去沈阳路上,吃喝都没有,撑不住就渴死饿死!”

        江流儿隔着木栅栏大声喊叫:“我要杀了你!”

        巴牙剌轻蔑的看他一眼,转身朝篝火那边走去。

        隔壁囚车里的阿勒萨大叔自言自语道:“长生天对恶魔的惩罚,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一声洪亮的虎啸响彻江岸,一群慌不择路的野猪从林子里钻出来,不顾前面燃起的篝火阻拦,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鸭绿江中,林子上空飞起一片栖息的鸟雀,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只听得夜枭的呱呱声,夜枭叫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听起来格外渗人。

        一个遍身是血的白甲兵站在篝火前面,他刚从林子里狂奔而出,一直跑到江边,直到被鳌拜他们拦下。

        鳌拜一眼便认出这是刚才派去砍柴的巴克颜,白甲兵的左臂已经消失不见,仅存的右臂颤巍巍指向身后,声音颤抖道:

        “虎,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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