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不顾同伴还在水中挣扎,将木板砸在落水者头顶上,后面的跟上来人扛着成千上万架竹梯,踩着木板快速通过。

        护城河北岸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火铳爆响,赶来增援近卫第二军火铳兵接替友军阵地,驻守河岸的近卫第十二军火铳兵伤亡殆尽,河岸阵地即将失守。

        援军排成三列队形,轮番对对岸射击,四周烟雾弥漫,形成一道连绵的弹幕,火铳兵射界极差,好在流贼人数众人,密集如潮,每一发子弹都能杀死一个或两个敌人,所以根本不需瞄准,只要重复装填射击的动作即可,

        上千架竹梯在河对岸竖起,数量相等的木板将河面完全填充,无论长家、厮养,还是老营精锐,都争先巩后的跳上木板,不等楯车到位,甚至不等浮桥搭起,便手脚并用,划着木板朝河对岸冲去。

        宽约三十步,长度两里的河段很快被流贼填满,一块狭小的木板甚至能站上去三四个人,刚往前划动几步,木板便被压翻,流贼大喊着掉入冰冷刺骨布满铁蒺藜的河水中。

        南岸还有潮水般的流贼在等着冲上城头夺得先登之功,他们中不乏投降的边军,手持长刀长斧,木棒长棍,一些精锐则举着步弓和北岸火铳兵对射。

        所有人都顾不上耳边呼啸而过的流弹和身边中弹倒地的同伴,哪怕是空着手的流民,也被这气势如虹的攻势感染,攘臂高呼,大声叱喝,催促推搡前面的人,要他们不要耽误自己发财,赶紧渡河。

        连远处忙着夯土,垒砌土墙的流民也朝这边涌来,所有人都想尽快过河,砍下刘招孙人头。

        那些开始渡河的人此时不能撤退一时也难以登上北岸,很多人成了开原兵的活靶子,一些携带弓箭的老营马兵,则跪坐木板上,弯着身子和开原兵对射。

        高迎祥趴在一个有盾牌的老营身后,借那人掩护自己,透过盾牌边缘朝对岸打量,一个厮养负责划水前进,木板冒着密集的炮火箭雨晃晃悠悠向北岸漂去。

        此时从河面望北岸阵地,开原兵炮火愈显密集,连绵不绝的白色弹幕将河岸与城墙连为一体,分辨不清,它们就像一群吃人妖魔,不停吞吐橘红色火焰收割流贼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