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怔了下,脸色微微收了收,青松咬了咬牙一个大礼磕了下去道:“侯爷,小人知道是小人不当说,奴婢有个同乡的姐姐,乐籍,在钟鼓司当差,原本已快要到年龄出宫了,谁料前日忽然在出官差之时,被京兆尹府上的表公子给看上了,如今压着她的乐籍,不许脱籍,只要逼着纳她为妾……小人这位姐姐不愿为妾,只愿意返乡回家……”

        云祯将一侧的干布巾擦了擦,低头看了青松一眼,神情漠然:“你想让我救她?”

        青松微微颤抖道:“侯爷深受皇上恩仇,只求您伸伸手。您不必出面,只需要给奴才一张名帖,奴才就能请京兆尹大人松口脱籍。侯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求您伸伸手!”

        云祯垂眸看了他一会儿,问了句:“丁公公就在皇上身边,他开口比我管用多了,你怎不求他?”

        青松低声道:“丁公公早有严令,在宫里当差,便忠心当差,内监不得干政,我们作为他的徒弟,若是敢借他的名头行事,即刻打死。小人想来想去,只有厚颜求侯爷出面,小人将来做牛做马,必报大恩。”

        云祯笑了下,青松见他许久不说话,心下着慌,原本只觉得这位侯爷年少娇气,又满是孩子气,好说话,只要自己开口,又只是借一张名帖而已,定然圆满,没想到如今看来事情竟不太顺利!

        他心一横,连忙磕头:“求侯爷开恩!”

        云祯看着下边跪着的少年公公,肩背单薄,他们去了势,将在许久时间内都是这么一副少年样子,卑躬屈膝的伺候人,直到慢慢佝偻,老死——也因此他们对权势、对财物、对利益都有着分外执着的追求,也对这些东西分外敏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青松公公,我在宫里出入,多是你陪我玩耍,原本我可以叫人立时进来,拉你下去慎刑司处置你的,但念在这一分情面上,我少不得给你一条生路。”

        青松忽然汗透重衣。

        云祯道:“论理我好人做到底,既饶了你,就该让你好好继续做你的内侍,但皇上待我好,我不能让你这样的蠢人再留在他跟前,留下后患。”

        云祯走了两步,青松低头看着他的鞋尖,浑身微微发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