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无数骑手在马球场上驰骋而过,大声呼喝着。

        姬冰原约了中书省的几位丞相谈事,正坐在步辇上路过宫墙,遥遥听到远处充满活力的欢呼声,不由转头问了句:“是什么?”

        丁岱连忙上前笑道:“禀陛下,今儿的骑射课,是组织的马球赛,高大人前日和您禀过的。”

        姬冰原点了点头,想到适才出来看到还在赖床午休的云祯,诧异道:“吉祥儿怎的不说?怎的刚才我出来还看到他还在赖床,他不去活动活动筋骨?”

        丁岱笑道:“早问过侯爷了要不要伺候他换了骑马的袍靴,宫里有备下的,他却说不好玩,都是宗室公子,伤了哪个都不好,还不如在家和自家的孩儿们玩,还玩得开一些。”

        姬冰原失笑:“倒是孩子话,马球场上一点半点的冲撞,本来就不会怪罪,不过也罢了,不顽就不顽吧,他现在风头正盛,马球场上怕是要被针对,韬光养晦避避风头也对。”

        丁岱眯起眼睛笑道:“还是陛下高见。”心里却暗自想着陛下这宠溺孩子,越发是变本加厉了,连理由都替侯爷给找好了。

        云祯扑在温暖柔软的榻上,睡得脸色绯红,等睡饱了起来,看青松端了茶过来给他漱口,又奉上热帕子替他擦了脸,涂了膏脂,才笑眯眯道:“学宫那边马球赛还没散,侯爷要过去看看吗?去看的话就替您换了骑马袍。”

        云祯眯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懒洋洋道:“好吧。”他原本老老实实上学宫几年,出去了就好当差,结果一进学就被皇上宠着纵着,在这功课上越发敷衍应付,不过是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这下才起了身换了衣服,却是先转去内房如厕,青松紧跟在他身后伺候,

        帷幔重重,香味清浅,云祯如厕后将手浸在干菊花泡着的水中洗手。

        一侧替他挽袖的青松却忽然跪下道:“侯爷,小人死罪,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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