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武承翰面上闪过一丝动摇，但那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狠毒扭曲：“你少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你专爱出风头，什么都要当第一，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没盗剑谱，有用吗？你说你没杀你老婆，谁信？你就说说，谁他妈会信你一个字？跟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追杀了好几年，你以为你能跑掉，现在还不是给人逮到了？”说到这里他有些快意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莫逆眼神微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武承翰向他靠近了些，脸上残忍的笑意展露无遗：“师兄，没人信你的，别徒劳挣扎了。归云剑客的名头再响，也要懂得感恩，清楚记得给你机会让你成名的人是谁。白眼狼么，总归没有好下场的。”
“我一直很感激师父。”莫逆突然道。
武承翰厉声道：“感激？你要是真的感激，会让他老人家那么尴尬？他才是宗主，是你的师父，是他把你从外面带回来，免了你四处流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收你做他的徒弟，教你剑术，没有他谁会知道你是谁？结果你越来越强，强过了我们所有人，也强过了师父，你要他如何接受？”
“师父说过，我是他的大弟子，将来要承他衣钵，执掌归云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他不应该高兴吗？”莫逆道。
“师父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你太不知收敛了，无论在哪里都是你的风头最盛，你的崇拜者最多，就连门中弟子也是成天大师兄长大师兄短的，他这个宗主反而被忽略了。换作你，会作何想？”武承翰说得咬牙切齿，“还有我呢？我是你的师弟，和你一起入门的，一起跟师父学剑术。要论根骨，我的也不差。说起勤勉，无论寒暑我没有耽搁过一天，凭什么就你成了神登了天，而我们就要在下面仰望你？你一直高高在上俯视着我们，是不是爽快极了？”
莫逆摇头，垂眸不语。
武承翰越说越起劲：“你娶了侯爷的女儿，夫妻情深人人称道，我看你那时候也是春风得意呀，整天喜气洋洋的。既然贪恋俗世的情爱，那你就该识相点，跟你那倒霉催的老婆滚回黑水城去做你的侯府驸马，金尊玉贵岂不快哉？可你偏偏不走，非要等着继承归云宗主之位。既然你不上道，那我们只好亲自送送你了。”
莫逆抬头：“我问你，佳卉是不是你杀的？”
武承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罢了，反正一个要死的人，告诉你也无妨。不错，是我。”说着摇了摇头，叹道：“不过说出去谁信呢？当年可是有不止一个人看到，归云剑客莫逆在一条巷内把他的老婆用剑捅死，还不止一剑，那个血哟，啧啧啧，流了小半条街呢。可怜堂堂威烈侯爷之女，党项族远近闻名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你说是我杀的，谁信？那些人证可都还在呢，由不得你不认。我跟你说啊，你那个老婆真的傻得很，我易容成你后，她看见我一点没起疑，以为我就是你。你们做夫妻也有几年，她竟会分不出。等我一剑捅过去，她伤心极了，眼泪流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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