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拉开门,防着风雪把玉佛奴冻醒,直视眼前b他年长一些的男子:“张兄有何贵g?”

        张昭搓了搓手,一开口说话,嘴巴和鼻孔里齐齐喷出白雾:“哥几个温了壶三勒浆,程兄要不过来小酌一杯?”

        程俭刚准备回绝,转念一想,张羡钓才叮嘱过自己为人处事要圆滑一些,便对着张昭扯出一个笑来,点头道:“有何不可呢。”

        张昭连忙在前面引路。这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蒙了一层素白的颜sE。还真是要感叹一句晚来天正雪,能饮一杯无了。

        自孟冬之月起,各州县经乡试选拔出来的贡生,陆陆续续汇集于京师。全国九十余州,上州岁贡十人,中州五人,下州三人,加之国子监选送生徒,约有两千多人赴京参加省试。本地居民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每岁布衣束带者,塞于九衢,使道路都不复往日易行。虽然夸张了些,但这么一帮人突然乌压压涌入上京城,确实是GU不容小觑的势力。

        上京城内的物价贵得令人咋舌,许多贡生便结伴租住到京郊一带。其中,寺院又以其整洁、清净,成为了不二之选。三宝寺便是这么一个聚集地,除了程俭之外,约m0还住着五六十号考生。在前面引路的张昭便是这小群T里的活跃人物。

        据说他家底殷实,光从租住的这间屋舍就能窥见一二。面积宽敞好几倍不说,里面熊熊烧着红罗炭,推门一进去,温暖得放佛还在三月yAn春。几个年轻人围着火炉而坐,一面嗑着葵花籽儿,一面忙着给程俭腾出块地方。只坐朝炕边那人,脸sE苍白得扎眼,恹恹地朝他掀了掀眼皮,便算打过招呼了。

        “程兄,稀客啊。”团圆脸的矮胖青年先挑起话头。程俭向他颔首致意:“何兄。”

        其他几人一时都默默,程俭主动补充道:“非是程某拿乔。因为程某尤不擅长写骈俪文,正在用最后的时间抱佛脚。”

        听他这么一说,座间的气氛才松泛起来。何济尧挤眼道:“谁不知程兄是益州头名出身,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见程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济尧方顺势换了一个话题:“何况有小道消息说,今年省试,怕是不会以骈俪文为重了。”

        这何济尧,学问如何还有待考证,顺风耳的名号却已经在这个贡生小团伙中叫开了。大考前夕,总有各种流言扰乱人心,真真假假不论,大部分人都愿意当作一回事。毕竟成败不是只在进考场的那一天决定,没有硝烟的战争,从进京那一刻便打响。小道消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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