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程兄大驾光临,令鄙舍蓬荜生辉呀。”

        说话者乃是一位玉带蓝袍的公子,虽被簇拥在最中心处,但因了那份经不住一点儿风吹似的瘦,轻易就淹没在人堆里,一时间都辩不清是谁在喊擂。

        “杨三,你们杨氏还没分家呢,就敢断定这园子算‘你的’寒舍了?”

        世家大族,最忌讳提及分家的话题。程俭不痛不痒地回敬他一句,当即呛得那杨三公子面sE一梗,找补道:“什么你的我的,终归都属于我杨氏一族,何必像外头那些小门小户一样分出个泾渭。”

        程俭不yu与他多纠缠,挂着个半假的笑容敷衍道:“您是高门高户,毋需同我等小名小姓多去少来。杨三,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奉劝你就好好玩你的香得了,别来我身上找不痛快。现在该打的招呼也打过,恕不奉陪。”

        他转身提步要走,却听见杨三拖着嗓子叫住他:“程俭,在座的谁不知道你上回考试后名落孙山。莫非你就此一蹶不振,不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了?”

        这杨三哪壶不开提哪壶,必定没安好心,倒是把他身旁的素商给叫住了。程俭不得不跟随她驻足,竖起一双浓眉审视他:“你待要如何?”

        杨三自以为拿捏住了程俭,得意洋洋笑道:“你也是运气好,赶上今日斗香会,我特地邀请了h龙派的云念禅师作评审。据说,他已被今年益州乡贡的主考官邀约为通榜*。所谓香以载道,你难道不想借由在斗香会中取胜,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叫他在考官面前为你延誉么?”

        程俭耐着X子听完他这番话,神情依旧不变,冷淡道:“我对香道仪轨之事所知不多,多谢你的好意了。”

        杨三就等着他自曝其短,用羽扇一敲脑袋,对左右笑道:“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程兄自诩冰雪聪明,哪里是学不会用香,而是根本没碰过几块好香哇!”

        他手腕一拧,好像刚刚记起来什么似的,轻快地摇了几下扇子:“正巧,我有一件儿时的趣事儿要分享与大家听。请教诸位,这参香的流程里,最要紧的是哪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