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心情低落,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条件,可他实在是吃不下更多东西了,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小半碗。

        那森不勉强他,默默收了桌椅去洗碗,房门没关,余颂猜想他们肯定把家门锁起来了,所以不怕他逃跑。

        但提前了解房间构造对他有好处,未来也好从长计划逃走。于是余颂强行打起精神,他离开房间,越过走廊和前厅,看见木制阶梯延伸往下,旁边是种满植物的阳台,五颜六色的花开了一片,还有不少余颂没见过的盆栽。

        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绿植,余颂走下楼梯,耳边响起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民歌。前院的落地窗面向东方,这套房大约坐落在很高的地方,低头能俯瞰小山般排列整齐的屋顶,再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高点,通白的庙宫与背后的山岗融为一体。

        萨杰正在切水果,他脱了民族服饰,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他身侧站着的男人比他要高些,身上套了件黑色围裙,左手捏着一支画笔,耳垂处扣着长长的耳链。

        余颂猜他就是洛桑。夏苏家的三兄弟的五官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可是仔细看又有些不同:那森的眉毛是最浓的,萨杰有一双看了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笑眼,而洛桑的五官则显得更温润,皮肤比两人要白些,动作也更秀气。

        洛桑转头看见余颂,嘴角翘出个梨涡,语气很柔和:“身体好些了吗?”

        余颂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洛桑像根本不在乎余颂的敌意,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给手里的一块画板填涂上色。萨杰倒是很热情地端着果盘靠近人,笑嘻嘻地说:“我大哥说你晚饭吃得还没五岁小孩吃的多呢,难怪你这么瘦。”

        他一边说,一边又要去摸他手腕。余颂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盯着他,萨杰举起双手,投降般也跟着后撤半步。

        “别像盯仇人一眼看我嘛,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的手腕还是我趁你睡着给你涂的药呢。”

        余颂淡淡地刺他:“你不绑我就不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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