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渊甫一迈进关雎宫木色沧桑的门槛,瞬间将端了整天的天涉新帝的架势抛诸脑后。

        负责看护着临思言的宫女侍卫只来得及见陛下凌波微步般在眼前一晃,目送着看似沉静端方的背影飘然进了里屋。

        却不是临思言休憩的那间刚刚收拾出来的偏殿屋子,而是曾经已经关闭已久的主殿。

        在场诸位实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主子的心思他们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就像他们也不知道为何陛下要冒天下口诛笔伐,也要将天霁女帝囚于此殿中。

        这些人是不知道八九年前的事情的,曾经临思言刚刚到了天涉时,便是被安置在了这里居住。

        此后虽然已经荒废许久,慕无渊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对这所宫殿百般照拂,平日里安排人打扫。

        也不准旁人乱碰这宫内的物品,显然是宝贝至极的。如今关雎宫迎回正主久住,难得上下里外整治个透彻明净。

        多年没人气的一处厢房搬动洒扫,几个侍从拖出几个上了年头的樟木箱,里边整整齐齐摞着字帖书画。

        当时灰土熏天没顾上,日子稍闲时慕无渊记起来,吩咐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搬进了书房,挨个揭开来。

        浸透纸背的清朴木香满盈室内,萦绕不散地徘徊案头。

        继时光流转多年之后,终于又有点儿什么能来给他触碰一下临思言年少时的光景。

        临思言的手札书帖叠放得极为整齐,字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笔力遒劲,仿佛要穿透这薄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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