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色幔帐轻垂,书桌一角还散着跌落的书籍,小厮大夫都退了下去,赵骥坐在紫檀木圆凳上,让她白净的脚搭在自己腿。
他拿冰敷她红肿的脚踝,皱眉问:“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摔了?”
施娢坐在软榻上疼得难受,轻轻捏着帕子拭泪,似乎吓得不轻。
赵骥惯来舍不得她受委屈哭,手上的力气放轻了些,却还是板着脸道:“陛下前来见本王,事情才聊一半便有侍卫来找,本王也立即回来了,怎么还哭个不停?”
赵骥行军多年,不至于看不出皇帝那点想法,皇帝非勤政之辈,偏待施家正常,赵骥有应对的办法,但她倒总哭得他心烦意乱,别说是猜她心思,真能硬气起来都算是理智尚存。
施娢只泣道:“妾非故意。”
她脚踝纤细,一肿起来便十分可怖,赵骥只能压着力气给她敷药,等净手之后,才强行扳正她的脸道:“又没说不许你哭,躲着避着本王,像本王欺负你样,说说怎么摔的?”
施娢睫毛挂着泪珠,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些委屈,她轻咬住唇,道:“王爷大半天一直不回来,又让妾无聊看书,可书架上只有一堆兵书,里边还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妾哪敢随便看?好不容易瞧到本诗集,偏偏又放在最顶上难拿。”
她一股脑全说出来,就像是真的没有胆量看那些东西,赵骥笑道:“这是怪到本王头上?本王不会在屋中放机密。”
施娢拍开他的手,泣道:“早知道王爷有那些奇怪信函,妾才不想翻。”
“本王又没怪你,那些书信以后翻到了也不要看,免得被吓到,”赵骥笑了笑,捏她的脸颊,“行了,今天中午可曾用膳?”
外头凉风摩挲树叶,屋内凉爽,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施娢犹豫一会儿,轻轻摇头,小声说:“早上吃得多,中午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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