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夫,魏家人深受家庭环境熏陶,耳濡目染,到了魏廉这里更是青出于蓝。

        若是爷爷拨了个弦作为开始,魏廉这无异于撞了寺里的老钟,有着醍醐灌顶式的冲击力。

        成飞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在思考——其实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将就着他的难过,很多该说不该说的话,他们都没有说。

        姥爷还在世时,手把手地教他画,所有人都以为商贾成家和书香白家的这个孩子,会画一辈子,像他的姥爷白河老先生一样。

        就连成飞自己都是那样想的。

        成飞自打生下来,出了医院,就是姥爷在带他,小到喂奶粉换尿布湿,大到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都是白老先生亲力亲为的。

        所以姥爷的离世,对于年幼的成飞来说,还是有些突然了。

        突然到——还没人教会成飞什么是勇气和男子汉,就带着他近乎所有的底气和后盾闭上了眼睛。

        九年了。

        成飞没有再碰画,偶尔想起姥爷时,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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