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里正发愁该怎么和父母解释,眼下姐姐的提议就像是朝她递出橄榄枝,迅速地便答应下来。

        “呼噜,呼噜……”

        诺诺趴在肩头,小手揪着言里领子,睡得可沉可熟,嘴边冒着小小的呼吸声。

        “应该是玩累了,”宋韫予笑着探过来,轻点了点诺诺面颊,“睡得好熟啊,真可爱。”

        把画室里软橡皮当黏土一连捏了十几个走形小人,还完成了副炸学校的素描大作——干这么多“缺德”事,不累睡着才奇怪呢。

        听姐姐这么夸诺诺,言里抿抿唇,心里有一点点小吃醋,酸溜溜地埋汰:“睡着可爱,醒着就头疼了。”

        宋韫予浅浅笑着,没说话。

        言里抱着诺诺坐到后排,这小孩一阵颠簸居然还是睡得死沉,眼睛都不带睁的,而伴随着平稳的驾驶以及轻柔的音乐声,言里也慢慢有些犯困。

        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半歪在车窗上,透明的玻璃里,依稀映出些宋韫予的身影。

        车窗外层层叠叠的树叶,砂砾与尘土堆积的道路,亦或是更远处视线尽头的浩大山峰,人的眼睛可以装下世间万物、宇宙银河,也只能装下一个人。

        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浅淡的影子,便已经足以将她从头到尾都装满,连声音都带着上扬般的喜悦尾调。

        恰逢下班时间,道路上稍微有一些堵车,宋韫予不得不绕远路、废了些时间才回到别墅前,可当她往回看时,不由得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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