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想到坊主会为了一个男人抛下一切,对红袖坊不管不顾,实在让人想不通,她太令我失望了。”她说得有些激动,显然对白玉的行为无法苟同。

        清音几不可察地叹了声,并没有为白玉解释什么,她知晓白玉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她做事一向全凭个人喜好,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而且别看她表面千算万计,实际上善良无比,否则这些姑娘也不能够说走便走。

        这红袖坊原来的坊主是九娘,后来九娘犯事判了流刑,红袖坊险些入官,还是白玉用了全部家当,加萧成促成,才成了这红袖坊的新主子,白玉当了坊主后,怜恤这些坊里的姑娘,便和众人说,想离去的随时可以离去。

        九娘在时,最普通的姑娘赎身起码至少都要上千两,没几个人自己能出得起,大多只能靠有权有势或者家中富贵的相好替她赎身,但白玉与九娘不一样,她只要本钱,当初姑娘们多少钱卖来的便可以用多少钱把卖身契赎回去,而且白玉从来不为难强迫这些姑娘们做些不愿意做的事。

        白玉在时,红袖坊几乎包揽了京中权贵们的公私宴集,车马盈门,千金缠头,大家都不愿意走。

        而今红袖坊的正经主子去了安阳,留下她的两名亲侍代她掌管事务,那些权贵们却不给面子,以至于如今门可罗雀的惨况。

        翠玉院的院主趁火打劫,将红袖坊的几名红姑娘抢了去,还有些心高气傲的姑娘也不愿意再留下来,便自己出钱把卖身契赎了回去,离开红袖坊另寻出路去了。

        如今留下来的,不是对红袖坊,对白玉有感情的,便是才艺不够出众,怕出了红袖坊找不到好出路的,还有的姑娘背后有金主,一时也不缺金银,乐得不去酬应众人。

        但要说没客人也不是,只是来请姑娘们去参加宴集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词客文人或者有钱却不入流的富商,如果应下了,便等于自降身价,之后要再想权贵们回心转意,只怕更加困难,所以清音通通拒绝了那些邀请。

        “再这样下去红袖坊就要人去楼空了!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枉费姑娘在时对她们那般好,骂都舍不得骂一句。”

        非烟走后,烟儿走到清音身旁,一屁股坐下,看着这段时间有进无出的账本,不禁哀嚎一声,两道秀气的眉皱成了一团,“清音,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挽回这局面?这偌大的红袖坊每日支出都需要一大笔钱,咱们也总不能一直有出无进,坐吃山空,我可不想动用姑娘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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