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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舅谈完话,单田秀即刻回家,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快速回家,见到妈妈。回到家,建国不在,NN在,建军、红跃在,建军、红跃是红小兵,见她回来十分高兴,不过,似乎变得有些生疏,红跃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头扑到她怀里。田秀没当回事,和NN聊了两句,就出门到派出所去找妈妈。派出所门口墙上,有一溜大字报,一个名字引起她的注意,“单天义”,天字倒写,还打了个叉,田秀仔细看起来,看着看着,头脑又是嗡的一响,大字报上有一段话,写道:“单天义作为叛徒,收养战场孤nV,是何居心?这个孤nV,是的後代还是国民党的後代?洪海月不老实交代,更待何时!”单田秀呆立了一阵,没进派出所,扭头回了家。

        见到NN,她鼻子一酸,眼泪出来了,单大娘问:“田秀,咋的了?你咋的了?”她r0ur0u眼睛,掩饰道:“没事,没事,沙子迷了眼。”六神无主地坐着,单大娘过来低声说:“田秀,知道不?你爸……唉,咋说你爸是叛徒?”田秀宽慰道:“爸,就是去苏联的事,不是叛徒,组织上会弄清的。”又问:“有人来抄家不?”单大娘说:“有,凶神恶熬,把天义的东西都抄走了。建国幸亏把自行车骑走了,否则也保不住。”田秀紧张地问:“妈没事吧,打人了吗?”单大娘答:“没事,倒没打人。”田秀放了一半心,问:“建军、红跃没事吧?”单大娘皱眉道:“跟着别人骂天义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田秀说:“还小,不懂事。”

        等到天将黑的时候,洪海月从单位回来,田秀有点别扭地盯着,海月惊喜说:“田秀,回来了,你这孩子,串联这长时间,妈好担心。”田秀含糊支应了过去,海月拉着她的手,问她串联的见闻,种种情况,然後母nV俩一起做饭,吃饭,饭桌上五个人都没怎麽说话,各人想着各人心事,气氛有些压抑。吃完饭,建军、红跃出去找小夥伴玩去了,单大娘遛弯去了。沉默了好一阵,田秀突然对海月说:“我看到派出所门口,那张大字报了。”海月脸sE变了变,说:“相信组织,你爸的情况会弄清楚的。”田秀问:“战场孤nV?什麽意思?”海月没有说话,有些慌乱。田秀接着问:“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是国民党还是?”海月着急说:“是。和尚说是解放军,打四平Si的烈士,我是在一座庙里,找到你的。”自己真的是收养的,田秀心中十分难过,哭了起来。海月陪她哭了一阵,用手畏畏缩缩碰她的胳膊。等止住眼泪,她怀疑着问:“庙在哪里?”海月答:“在长春。”田秀问:“和尚是谁?”海月说:“和尚就是和尚,我不认识。”田秀寻思了寻思,觉得海月的话不可信,有些隐瞒情况,於是问道:“妈,为什麽要收养我?”海月心中不快,说:“你还叫我妈啊!”田秀心里咯噔一下,仍然坚持问道:“孤儿那麽多,为什麽要收养我?真不认识我的亲生父母?”海月生气说:“养你十几年,对你哪一点不好?对你哪一点b建国建军差?你这样跟我说话!”田秀道歉道:“妈,妈,别生气,我确实想知道,他们是谁?”海月说:“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谁,姓甚名谁?和尚也不知,没有留下任何证物,纸条、衣服、手绢。”田秀失望地问:“那我的生日?”海月迟疑一下,说:“我不知是哪一天?和尚也不知,只知道是秋天。”田秀问:“我的名字?”海月说:“名字是你亲生爸妈起的,和尚说叫田秀。”田秀想像着那座庙,很想去一趟,她问:“庙还在吗?庙叫什麽名字?”海月答:“庙叫普济寺,破四旧,哪个庙都没和尚了,都还俗了,人怎麽找?”

        这一夜单田秀哭了一夜。

        洪海涛在东方红作战部,这段时间很忙,一是与联动和老保的斗争,联动的矛头是指向中央文革和三司的,林院、北大、清华、北航、钢院、矿院、地院的老保们,也矛头指向中央文革和三司,刮起十二月黑风;二是准备即将在工人T育馆召开的地院东方红、戏剧学院Za0F派、北航红旗主持的斗争彭、罗、陆、杨誓师大会,彭真是叶向真带人到彭真家抓到手的,罗瑞卿、陆定一也是叶向真揪的;三是关注地院驻各地联络站动态,接待安排各地上京告状的Za0F派,b如因一二四惨案告状的罗广斌等重庆Za0F派,还有萧、李、廖等长期受李井泉迫害的重庆g部,萧是因为向上面汇报四川饿Si不少人的事,而被李井泉打成反党集团的。12号开完十多万人的批斗彭、罗、陆、杨大会,16号参加林学院的《批判斗争李洪山之流ZaOF活动大会》,17号参加三司发起召开的“全国在京革命派为扞卫革命路线,夺取新的伟大胜利的誓师大会”,批判Pa0打中央文革的李洪山、伊林、涤西等老保之流,到会有北航《红旗》、师大《井冈山》、清华《井冈山兵团》、矿院《东方红》、中国科学院《革命Za0F团》等,周总理宣布取缔红卫兵纠察,陈伯达同志在讲话中高呼“敌人不投降,就叫它灭亡!”,罗广斌作为重庆代表也做了控诉发言。

        还有一件事也在进行,14号阎长贵奉戚本禹之命到地质部找到朱成昭,让把彭德怀从四川揪到北京,朱成昭於是给去四川南充串联的g部联队负责人王大来打了电话,布置此事,这个事情看起来解决不难,但是16号晚王大来打电话说,到成都後和彭德怀有三次谈话,认为彭德怀是拥护,拥护文化大革命的,建议不应该揪彭德怀。这个电话,朱成昭很不满,就不让王大来管这个事,给去重庆串联的王大宾打电话,让王大宾管,没想到18号,王大宾到成都和彭德怀谈话後,晚上打电话给朱成昭也表示支持王大来等人的意见,说斗彭德怀只会转移斗争的大方向,朱成昭坚持说先执行中央的指示,王大宾於是派王大来和郑文卿19号飞回北京汇报。听完汇报,看完谈话记录後,朱成昭态度有所改变,决定由杨雨忠代表总部去向戚本禹汇报。结果受到戚本禹的严厉指责,朱成昭心中有气,派作战部副部长胡乐成急赴成都,一定要揪彭德怀到北京。23日胡乐成来电,说北航红旗23日淩晨翻墙强行抓走了彭德怀,藏在成都地质学院。在成都,北航红旗支持红成,北地东方红支持川大826,两者关系并不融洽,但东方红在蓉人员较多,今天已经把彭德怀抢了回来,并按周总理指示,联系成都军区安排了25日的火车,由成都军区副参谋长谷万才以及王大宾、胡乐成护送,27日到京。

        12月26日,73岁寿辰,《联动》在北京展览馆召开《破私立公誓师大会》。单建国、吴振强、张庆辉等参加了,开会时,突然一些人冲上台,齐声宣读一份署名红後台的传单,喊出一些口号:“坚决拥护11月13日军委四位老帅的讲话!坚决反对乱揪革命老前辈!坚决批判中央文革某些人近几天发表的反思想的讲话!坚决批判中央文革某些人为首的新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中央文革某些人不要太狂了!反对三司一小撮Za0F派Ga0打、砸、抢、抄、抓!坚决打倒镇压中学运动的刽子手三司!强烈抗议公安部下放专政权力!革命的革g、革军子nV不是好惹的!沉默就是Si亡,战斗就是生存!”单建国听得热血澎湃,大家跳到桌子椅子上拼命鼓掌。活着g,Si了算!当晚,一部分红卫兵去公安部,解救被北航红旗和公安部抓的联动战友,单建国则和地院附中红旗战士一起多人,带领其他中学一些红卫兵,直奔地院东方红总部,要砸东方红总部。

        地院东方红总部戒备森严,他们没能进去,反遭到围攻,洪海涛带着一些人将他们驱散了去。27日下午5点,彭德怀乘坐火车到达北京站,北京卫戍区副司令李钟奇接站,出示了一个卫戍区的大信封,上面写着:谷万才、王大宾同志收。王大宾打开信给谷看:“奉总理指示,把反党分子彭德怀交卫戍区副司令李中奇同志。”谷和王按照总理指示,正要把彭德怀交给卫戍区时,朱成昭、蒋良朴等一些同学赶到月台,来接彭德怀到地院。这样起了争执,谷和王说要按总理指示办,朱成昭不同意将彭德怀交卫戍区,看了看总理的指示说:李钟奇的“钟”字写成了“中”。双方争执不下,李钟奇向上面汇报,朱成昭也给戚本禹打了电话,不久戚本禹赶来,先是劝朱成昭执行总理指示,但桀骜不驯的朱成昭执意不从。由於火车在月台停靠时间过长,戚本禹对双方说:为了不影响北京站的正常运行,火车开到西直门火车站,北地的几辆大客车接学生回校,小轿车送彭先到北地,再去卫戍区。到地院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大食堂给彭德怀做了一碗J蛋面,在北地办公楼的一个套间安排彭德怀休息。

        回到地院,王大宾不是很高兴,当面将成都带来的一个皮箱和清单交给朱成昭,说里面有彭德怀的一些重要资料档,要保管好。朱成昭也是满脸不高兴,让他先去休息。过了4个小时,卫戍区司令员傅崇碧到达地院,再次传达总理指示,把彭德怀接走了。这四个小时,朱成昭看望了一下彭德怀本人之後,一直在看彭德怀皮箱里的资料档,里面有庐山万言书以及彭的翻案申诉材料。於是朱成昭找了几个学生,连夜将材料都抄了下来,看完这个,朱成昭进一步明白王大来、王大宾为何不愿揪彭德怀,不过,周总理和中央文革执意要揪这个Si老虎,意在何处呢?王大宾等人都能看出,揪斗Si老虎,会转移斗争的大方向,上面不会看不出,那麽,上面,是要转移哪个大方向呢?或者,只是看海瑞在西南太逍遥,没被揪斗?这一晚,地院附中联动分子依旧来闹事,为保护彭德怀的安全,奉中央文革指示,朱成昭下令,抓了来闹事的19名地院附中联动分子,包括单建国在内,扭送到公安局。

        12月下旬,单田秀和一些同学,串联到石景山发电厂,成立了地院东方红学工兵团石电分团。石景山发电厂,党委书记早已被革命群众揪出,但工作队一手Pa0制的厂文革仍然当政,压制着群众Za0F,26日,厂文革冷冷清清,几个工人战斗队自发刷上《祝福万寿无疆》等巨幅标语,并爬上大礼堂屋顶,升起了国旗,27日,厂文革召集来厂串联学生开了一个座谈会,除了田秀他们,还有电院、电力等学校同学。在会上,厂文革说自己没有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指责田秀他们挑动群众斗群众,田秀他们心有不服,发生了争论。会後,地院东方红石电分团贴出大字报Pa0轰厂文革,几个工人战斗队随即贴出大字报,表示对东方红的支持。有一张大字报引起田秀的注意,摘自姚文元写的《四种脸谱》:“老保:好坏领导都要保,因为保对了有功,保错了起码能得一句——对党有感情;老对:一种新的事物出现,管他对不对——杀杀威风,事实证明自己错了,还不服气;常有理:群众运动风起云涌,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探探风声,群众有了这样那样的缺点,亮亮教师身份——善於批评,挫折到时,自己乾乾净净,曙光到来之时,附和大叫几声——一家子人;闯将: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挖修根——猛冲猛打,怕只怕国家变sE,国家大事在身,受谩駡受打击,失败算不了什麽——革命要紧。保卫党,保卫,不顾个人安危——赤胆忠心。”形势发展很快,石电东方红战斗兵团宣告成立,同一时期,首都职工革命Za0F总部石电分部成立。

        67年元旦很快到来,王大宾生病住院,朱成昭从地质部撤回学校,住在一间教室宿舍内,东方红称之为“上书房”。1月份,冲击公安部的联动分子纷纷被抓,三司、北航红旗等Za0F派。奉命各校抓联动分子。1月3日,由学部红卫兵联队,教育部延安公社,北师大井岗山公社等单位发起成立的“批判刘、邓路线新代表陶铸联络委员会”开入中宣部,大举Za0F,把“过去阎王殿、今日鬼门关,彻底砸烂”的对联和“打倒陶铸”、“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等大标语刷满中宣部。1月4日,陈伯达、康生、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Za0F队”,讲话中直接把矛头指向陶铸。陈伯达说:“陶铸到中央来,并没有执行以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实际上是刘、邓路线的忠实执行者。”随後,Za0F派在中南海喊出“打倒陶铸!”。陶铸是刚上台不久的政治局常委,这个事情,朱成昭很是不解,在东方红核心组谈话多次提到。1月9日,中央文革决定部分学校作为北京市支左军训试点,1月10日,官兵400多人进入地院,为此,东方红总部成立整风运动小组,动员大家给总部头头提意见。

        洪海涛因为工作事宜,多次出入“上书房”,两人相谈甚好,在一次深入谈话中,朱成昭发展了自己的三条线观点,对他说:“中央有三种势力,第一是毛林为首的文革势力,周总理为了保自己是紧跟毛林的。毛要依靠林对军队的控制打倒第二种势力刘邓。第二种势力是刘邓,刘邓长期在一线主持工作,刘邓的人少不了,是保守派。第三种势力是以康生为首的中央文革笔杆子。康生是有野心的,他现在依附于毛林,利用毛打倒刘邓的心理将毛推向极端,使毛走向反面失去民心和军队的支持,从而夺权。外国就有这样Zb1an的例子。当然也有可能毛在达到打倒刘邓的目的以後为了收拾局面,消除广大g部和军队的怨气,把文革派和康生抛出来作替罪羊。”洪海涛闻言很是惊异,不知如何答话。朱成昭接着说:“Za0F派别看现在闹得欢,终究会和中央文革一样被抛出来当替罪羊。最後掌权的还是保守派和枪杆子。”洪海涛对此不能同意,谁也说服不了谁。洪海涛想,是不是和叶剑英的nV儿叶向真走得近,所以朱成昭才有这一套理论呢?三种势力的划分,洪海涛不能理解,刘邓确实是一种,走资产阶级路线的当权派,保守派,上月底蒯大富的清华井冈山上街贴大字报贴标语,大喊:反击十二月黑风复辟!不投降,就叫他灭亡!1月6号,又把王光美骗出揪到清华园批斗,刘邓是倒了,联动、老保也在倒,保守派不成气候,总不成说枪杆子都是保守派吧。毛林和康都是文革派,怎麽成了两种势力,说康生有野心洪海涛还真不信。军队,枪杆子,四个老帅,朱成昭不会倒向保守派吧?洪海涛为此深感担忧,和田春林谈起,两人看法类似。田春林分析,有叶向真的影响,朱成昭与叶向真谈恋Ai谈得昏天黑地,自己也劝过。田春林说,有一天,朱成昭让人告诉我,说我要是再g涉他与叶向真的事,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洪海涛思前想後,写了一封信,找到田春林说:“我们的话朱成昭听不进,中央文革的话,肖力的话朱成昭总听得进吧,我写了一封信,看看能不能转交给肖力。”洪海涛将信内容读给了田春林听,田春林表示同意,信的内容是反映朱成昭近期思想状况,希望肖力同志和中央文革首长同志能使朱成昭悬崖勒马。田春林不久在一次接见会上,将信转交给了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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