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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六年冬天,不是特别冷,第一场雪下来後,天地皆白,屯里人都闲下来,住窝棚的都挖了地窖子,住到地窖子。和前两年相b,这一年冬天,枪声出奇的少,抗日军、红胡子、马匪绝迹了,日本警备队从兴隆镇已经撤走,只留下几个日本宪兵,二三十日本员警,率领着200满洲国员警,以及数目不清的自卫团、bAng子队。没有了抵抗,没有了讨伐,飞机仍在起降,只是为了运走金子。这是一个“和平”的冬天,和以後的年份b,还是一个稍显富足的冬天。东屯,风传员警队不久就要撤走,没了胡天贵,杨警长的脸sE一直不好,据说是少了胡天贵寻m0来的孝敬钱。曹三Pa0跟王九成、杜铁武到镇上耍,有时去看野台子戏,有时去看葛二娘跳大神,相b起来,曹三Pa0和王九成更谈得来,王九成有一晌地,是杜二爷卖给他的,够一家四口糊口,王九成当国兵是在依兰,两人聊过几次那时候的事,他们可能碰过面,两军交战互为敌的时候。他们谈得来,可能是由於王九成说国兵常常对天开枪,因为对面喊叫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也可能是由於王九成虔信佛教,当了国兵却心地善良,王九成没杀过人,没杀过J,尤其是,王九成这个人,从内心深处不想杀人,不想杀J,他信轮回报应,对於杀戮,不想,而且不能。唠嗑,曹三Pa0一般是去王九成家,王九成家有烧好的炕,九成媳妇虽然相貌一般甚至丑陋,是个能g人,而且两人从不拌嘴,不像吴浪子家。常上王九成家的还有蔡金荣,看得出来,九成赏识蔡金荣这个小夥子,九成说:人穷,更得有志气。唠完嗑,曹三Pa0和蔡金荣从王九成热炕上出来,趁着热气,回窝棚钻地窖子去。

        跑封的杜二流子在屯里乱窜,杜二流子一向在黑背鬼混,秋收後才回屯里,有个万年不收拾的小马架子,他是杜二爷的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房侄子,瘦得像猴子,大烟上瘾,x1不起後口服,还注S过多次,跑封後状况好了些,他嘴能白话,见谁都嚷嚷:十五开会!十五!还有押的没?初一长青屯的陈老三,押10元,中了300元,能买一垧地。许傻子问:会首是哪个?杜二流子笑了起来,亲热地说:我把你这个许傻子……问了又问,会首于廷洲於保长、车理衍车掌柜,啥事?你也写一个。许傻子答:写。杜二流子找块平木头垫着,拿出纸笔,问:写啥?许傻子掏出了五角钱,笑道:写河海,夜儿个做梦,梦到个和尚。杜二流子一笔一划写好河海,许傻子,折叠封好,上面再写上五角和杜二字样。杜二流子坐着一写,围了不少闲人,胡老三写了个有利,也是五角,又写了个火官,五角,小王寡妇写了个九官,五角钱,张老太写了个青云,二角钱,吴浪子瞅准机会,趁小王寡妇不备,手抓三十七纸片,伸进小王寡妇K裆,撒开,然後蹲下,紧盯K腿。小王寡妇嚷笑着:天杀的……。吴浪子抓着第一个掉出的纸片,笑道:中了忘不了你。他写了个九官,两元钱。王光明、车向臣、蔡金荣、葛二娘一个个都押了,洪水生没押,说洪胡氏早两天就写了。

        曹三Pa0看大夥都这麽踊跃,也按捺不住,他对三十七会名记得不清楚,拿起杜二流子手边的一本册子看了看,三十七名会,六张六陈,三李二林,十八杂姓,二郑把门。六张,元吉象道士,河海象和尚,火官象Pa0手,九官象戏子,万金象财主,吉品象官员;六陈,安士象尼姑,红春象妓nV,元桂象屠户,永生象产婆,板柜象木匠,入山象瞎子;三李,明珠象日月星,日宝象学生,汗云象王八;二林,根玉象男根,太平象御辇;十八杂姓,只得象小偷,上招象强盗,占奎象nV光棍,正顺象渔夫,茂林象先生,福孙象放牛娃,龙江象雨神,井利象打水的,天申象樵夫,有利象商人,合同象兔子,光明象剃头匠,青元象媳妇,青云象姑娘,志高象棚匠,坤山象老虎,三怀象狗狼,音会象观音;二郑,天龙象匪首,必德象nVY。

        杜二流子恭恭敬敬地朝他说:三哥,也写个吧。曹三Pa0点点头,写了个音会,五角钱,又写了个茂林,五角钱。转眼到了十五,开会拆封日,吴浪子要去兴隆镇看热闹,当场看自己中没中,他说这一天的兴隆镇,b五月节b中元节b八月节b过年还热闹,有会局,有野台子戏,全屯人有一大半都去了,曹三Pa0没去,曹三Pa0找张五爷唠嗑去了。十五的会局热火朝天,这一次,出的是“火官”,胡老三中了,可惜他押得不多。曹三Pa0找张五爷,把原先的一晌地买了回来。地的事,张五爷这次大方而爽快,曹三Pa0自己有些钱,但远远不够,不够的杜二爷借给了他,张五爷的爽快出乎曹三Pa0的意外,这一晌地离屯子近,靠着东屯河,水肥水肥的地,b水生家的一晌地好多了,庄稼汉三宗宝:丑妻、近地、破皮袄。勤勉又JiNg明的张五爷能割r0U,不容易,有笼络自己的意思,或者,糊屎棍突然Si了,张五爷有疑心吧。杀人立威?曹三Pa0苦笑着摇摇头。有了地,他得踏踏实实做个种地的,打算明年种稻米,稻米产量高,应该能收6000斤。

        下雪後,洪水生和洪海涛Si拉y拽,曹三Pa0还是没住回去,他怕人说闲话,嚼舌头嘴里生蛆的人哪儿都是,他可受不了。这一冬睡地窖子就行,以後再想法子自己盖房子。他和员警队王副队长喝过一次酒,和一个警士已经称兄道弟,杨警长的脸看起来不像先前那麽冷,虽然还是打着官腔说发现有反满抗日的,立马报上来。曹三Pa0答应着,洪水生的马,徵用了2个月,还回来了,把扒犁往後一放,运粮运人,很是方便。海涛喜欢粘着曹三Pa0,曹三Pa0到哪也喜欢带着海涛,让海涛骑在肩头,两人一起疯。洪胡氏看不过眼说三Pa0兄弟,你太惯他了,男娃不能太惯着。那天细雪,和吴浪子约好去黑背耍,曹三Pa0赶着马拉扒犁来了,吴浪子一看,嗨,黑棉袄的曹三Pa0还带着个黑棉袄的孩子。

        吴浪子笑道:三Pa0,咋带个孩子?

        曹三Pa0道:不带就哭,咋办?洪海涛暗想,我没哭啊。

        吴浪子笑道:行,带着去吃N,你俩,一边一个。

        曹三Pa0笑駡道:你个瘪犊子……上来——走。

        出了屯,一片白茫茫乾乾净净大地,微风散雪,扒犁走得溜快,吴浪子嘴一直也不闲着,他说:“三Pa0,咋不把小王寡妇带出来?哎,小王寡妇对你有意思,你看出来不?眼睛围着你转,她婆婆怕她守不住,着急把她给嫁了,也就是卖了。咋样,我去说说,你收了呗。”

        曹三Pa0摇摇头,说:“要收你自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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