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妹妹有此心是好,可是爷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她们又哪一个不是想着替爷开枝散叶,若是人人如此学你,那府里还有何规矩可言,要知道各位妹妹按照份位不同,每个人的食材、煤炭都是有份例的。”宛如忍着心底的恶寒,露出端庄而雅的笑容。

        宛如的话让乌雅云珠的脸红紫交加,暗恨不已,可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看得李氏很是解气,“福晋说得对,身份不同自然分得的东西就不同,若是你一个侍妾却享受着格格的待遇,那对其他的姐妹们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可恶!乌雅云珠死死地拧着帕子,眼里喷射的怒火几近实质,在她看来,那些侍妾本就不能和她比,以她的身份即便成不了侧福晋,至少也应该是格格,虽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侍妾,可身份在那摆着,自然和那些侍妾不一样,多享些特权用些药材,根本没什么,哪知李氏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处处和她较真为难,可见是觉得自己人老珠黄了,眼红她的得宠,只是她虽能如此想,却不能真的如此说,只得将手里的帕子当做是李氏,拧着出气。

        果然,能和乌拉纳喇氏斗得旗鼓相当,甚至让乌拉纳喇氏吃了不少的暗亏,李氏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当初之所以栽在自己的手里,不是其心智差,而是自己的手段远非她所能想象的。李氏句句刺在乌雅云珠的痛处,一番话下来激的乌雅云珠暴怒,又告诉她和众人,事情的起因乃是乌雅云珠恃宠而骄,借助宫里乌雅贵人和她乃是胤禛表妹的身份盛气凌人,无理取闹,既点出自己的无辜和委屈,又指出乌雅云珠对其他女人的威胁,使得她们站在她那方,自然也有借她的手教训乌雅云珠的意思。

        宛如见乌雅云珠眼含委屈幽怨的看向胤禛,小模样甚是惹人怜惜,也饶有兴致的看向胤禛,见他却仿若未看到,兀自品茗着茶水,心里很是满意,笑着说道:“再者,此事也急不来,妹妹如此病急乱投医,若是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三格格可还得妹妹照看,本来以妹妹的份位是不能亲自领养三格格的,只是我身体素来不好,额娘又怜惜妹妹,这才让三格格留下,可妹妹若真的有心无力,那就由耿妹妹来抚养三格格吧!”

        听得宛如的话,耿氏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而乌雅云珠眼中则闪过一丝惊慌,她虽然因三格格不是阿哥,对她不甚喜欢,可再怎么说那也是爷的骨肉,还是可以为她带去一些宠爱的,而且她也舍不得三格格的那份月钱,要知道她的娘家最近几年过的也不怎么样,不让她救济他们就算不错了,哪还有钱给她让她打点收买奴才,当初的那点嫁妆早就见底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借着三格格的名义去多领药材补品,只可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若是能诞下阿哥,她早就成为侧福晋了,哪里需要如此苦心算计。

        敛去心底的种种念头,乌雅云珠委屈中加些心酸的说道:“多谢福晋好意,只是三格格怕生,一刻也离不了俾妾,三格格是俾妾的心头肉,哪怕再苦再难,俾妾也会照顾好她的。”

        “呦,瞧妹妹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福晋虐待三格格了,这几年我一直帮着福晋掌管这些,自然知道福晋对二格格和三格格一般无二,因着妹妹你的缘故,三格格领去的东西可是远好过二格格的,怎么陈妹妹还没觉得委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很清楚自己处境的李氏不遗余力的巴结着宛如,当然也不忘再顺势踩乌雅云珠一脚。

        “福晋,俾妾绝无此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侧福晋总是要曲解俾妾的意思。”乌雅云珠虽心里暗恨李氏再次戳破她的心思,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副委屈和真诚的样子。

        宛如又不傻自然听出乌雅云珠在给她上眼药,只是胤禛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话,所以她的心思注定要落空,“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误会解开就是了,李妹妹是职责所在,乌雅妹妹是想替爷开枝散叶,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两位妹妹言语都太过激,如此厮打起来不仅失了自己的身份,连带着雍亲王府的面子都丢了,还望两位妹妹以后行事多多思量。只是,错了就是错了,闹出如此大的笑话,若是本福晋不做出惩戒,这王府的规矩不是成了摆设,两位妹妹从今日起便开始禁足半个月吧,仔细研读一下《女则》、《女戒》,其他的妹妹也要引以为戒,若是再闹出这样的笑话,本福晋说不得要亲自教教她何为规矩体统!”

        宛如虽然是笑吟吟的看着众人,却让她们心头一震,莫名的发寒,“另外,三格格身体虚弱,如今又在生病,饮食用药都疏忽不得,这样吧,三格格所需药材都从我这里出,彩荷,专门挑选一个机灵的小丫头给三格格熬药送药。”

        宛如话音刚落,乌雅云珠的脸色再次一变,然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会儿,恢复正常。

        “是,福晋。”彩荷了然的点头,知道自家小姐是心疼那个三格格了,不过她会盯好乌雅氏的,绝对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陷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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