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病情又重了?”宛如拿着茶碗的手一顿,眉心微蹙,看着章佳氏和完颜氏担忧中透着期待的眼神,便知道她们是想让她出手医治老太太,对于这个血缘上的玛嬷,宛如既不厌恶但也没有多少情感,当年她被“算计”重回钮祜禄府也仅见过她几次面而已,每次都只是叮嘱她好好学习规矩,态度虽说不上疏离,但也不算和蔼亲昵,只是将她当做解救钮祜禄府的替身,或许还多了几丝怜惜吧。

        不过对于这些,宛如并不在意,毕竟她是她血缘上的玛嬷,只要能帮得上的,她还是愿意去做的,只是黑凤的威胁不除,她的心便不安,轻易不会动用自己的灵力,耗损修为,给隐藏起来的黑凤以可乘之机,扭头对着彩荷说道:“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刘太医走一趟。”

        章佳氏听到宛如的话,脸上多了分急切,来之前她可是对着凌柱打包票说一定会请得自家女儿出手的,最起码也得请她回钮祜禄府一趟,让其他的人知道堂堂的雍亲王福晋对他们钮祜禄府还是很重视的,并未因小时候被送养乡下而对他们疏远,这样他们钮祜禄府才会更有分量,此时见宛如只是替她请了一个太医,没有自己出手医治的意思,自然焦急不已,担心凌柱再因此恼了她。

        虽说只要怀玉还是风光无限的亲王福晋,太后和皇上面前的红人,自家老爷就不可能忽视她这个正妻,但是仅有尊荣没有宠爱,她如何能生下嫡子,别看钮祜禄天宇如今对她比对他的生母云姨娘好,那也是为了通过她沾得怀玉的光,想得到雍亲王的提携,以前她的身子亏损不能再生育子嗣,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毕竟将来这钮祜禄府还得他来继承,她也得靠他养老。如今用过怀玉送来的那些补药后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她自然欣喜不已,心底也就存了几分私念,她和钮祜禄天宇到底不是亲生母子,所谓人心隔肚皮,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才能成为依靠,如此一来,她自然得为自己的孩子打算一下。

        “怀玉啊,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一直惦记着你,即便现在也总是将他人错认成你,额娘知道这整个王府都要你去管理操持,不过老太太她……哎,你若是有空便去看看她吧!”说着章佳氏抹了下眼泪,完颜氏也连忙在一旁劝着。

        “额娘放心,我自然要回府看看老太太的,不过王府事情多我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但是老太太的病情却不能耽误了,刘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那也是数得着的,而且经验丰富,有他帮着诊治老太太不会有事的,你们且宽心。”宛如清楚章佳氏她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她能亲自去趟钮祜禄府,让人知道钮祜禄府是她的娘家,提高他们在京城勋贵里的分量,其实只要她身体里还留着钮祜禄氏的血,那么她即便不去也不可能真的断了和钮祜禄府的关系,况且,一个孝字压下来,她又怎能不去,只是去可以,但是医治老太太的事还要看情形,若是事不可为,有着刘太医的诊断,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章佳氏见目的达到,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完颜氏眼中也多了些许欣喜,各自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和宛如又说了会老太太的病情,便把话题扯开,章佳氏张口闭口夸赞宛如送去的药材如何好,老太太的身体多亏有它们调养,又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的身体,宛如了然,吩咐萌萌又准备了许多滋补的药材,同时给了她一张养身体的药方,和之前她给太子妃石氏的药方一样,让章佳氏喜不自禁。

        完颜氏则是不停的夸奖着弘历,不时提起自己的侄子,多么的懂事有才,言语中透出想让她的侄子成为弘历伴读的意向,宛如只是笑说弘历顽皮,常常被上书房的师傅和谙达们斥责,并不接完颜氏的话茬。章佳氏也不愿看到完颜氏和宛如过于亲密,在她看来,这些都是钮祜禄天宇的授意,想要饶过她和自家女儿加强联系,这让她感觉到危机感,顺势接过了宛如的话。

        完颜氏虽是完颜家族的旁支,但也是家中的嫡女,内宅之中的争斗自然没少见,常年耳濡墨染,再加上她是个心思剔透颇为有心计的女人,自然看出了宛如的婉拒和章佳氏对她的猜疑防备,暗道自己心急了,当下也不再提伴读这回事,只是附和着章佳氏希望可以消除她的戒心,不过这个心思却未熄掉。

        当初她的阿玛和额娘肯同意这门亲事,让她下嫁钮祜禄天宇,就是冲着他是四福晋的兄长,虽说是庶出的,但是只要和雍亲王府有着姻亲这层关系,那么对他们这个开始没落的旁支,对她阿玛兄长的前程还是很有帮助的,即便雍亲王不出面,凭着这层关系,官场上的人也要卖阿玛他们几分薄面,若是他们直接搭上雍亲王府这条线那岂不是可以青云直上,而且谁不知道雍亲王、太后和皇上看重弘历阿哥,将来这爵位自是要传给他的,而且如今雍亲王的呼声那么高,保不准能坐上那把椅子,他们还是要趁早抓牢这条线。

        想到这里,完颜氏看向宛如的眼中更多了几分热络,宛如虽不知道她具体的心思,但也能猜个大概,以胤禛如今的声望,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还想凑上来咬一口,更别说完颜氏这样正儿八经的姻亲了,当下有些头疼,其实她倒不是不愿帮他们,就怕他们借助胤禛和她的旗号为非作歹,前车之鉴她可不曾忘记,钮祜禄天宇一个小小妾室的家人也敢如此,她自然对此多有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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