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弘历看到李玉不止背部和肩部有伤,前面胸口上也是一大片瘀青,看着伤成这样李玉弘历也不好对他发作,便压着怒火说道:“行了,将衣服穿好,告诉爷这是怎么弄的?”

        李玉慌慌张张的将衣服穿好,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回四阿哥,奴才不敢欺瞒四阿哥,奴才是伤是桂德公公责罚所致。奴才本就笨,好多差事办不好,桂德公公和其手下的太监将从责罚奴才。桂德公公若是高兴了,就赏奴才几脚,也就了事了。若是不高兴,就叫手下的太监给奴才一顿鞭子,以前还好,自打先帝的十四阿哥被圈禁之后,便经常如此责罚奴才,奴才早已习惯了。”

        弘历听后十分生气,“常明这个内务府总管选的人就是这般滥用私刑之人,自打皇玛法起,就明发圣旨,宫内不论是阿哥妃嫔还是首领太监和掌事姑姑都不得随意滥用私刑。就算奴才犯错,也不过是罚跪和掌嘴,遇了大事也是杖责。你就算是再大的错也要内务府总管罚,他一个总管太监,就是负责往后宫送东西的,有什么权利滥用私刑,看样子内务府是得好好整治了。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就从未反抗过,就让人这般对你动用私刑!”

        李玉心中何尝不苦,自己本事先太后身边的人,自打皇上登基就和先太后不睦。之后,先帝的十四阿哥又和皇上屡屡发生争执,如今更是被圈禁。伺候过太后之人,之后不是放出宫就是去伺候太妃了,只有自己被发配到内务府做了最末等的太监。就是因为自己是跟过先帝的十四阿哥一段时间,皇上才如此发配他的,他就算是惨死宫中也没有人会管的,何况只是这样子的责罚。

        他也反抗过,就算是现在他虽然不听桂德他们的昏话,也不屑于和桂德他们同流合污,但是他却不敢反抗了。最初,他常常反抗,可是反抗的结果是被桂德打的更狠,他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受着。

        李玉没有出声,就一直这样跪着,弘历看着李玉的样子也明白,他一个小太监该怎么反抗。皇阿玛刚登基的时候,心思全部都在敦肃皇贵妃和她的孩子身上,对自己根本是看都不看。自家额娘那时候虽未熹妃,但是也不得皇阿玛的重视,桂德那些子狗奴才连带着都给了春锦姑姑不少气受,何况李玉这样无依无靠的小奴才。

        弘历不是不想将桂德处置了,他甚至想将欺压他额娘的桂德碎尸万段了,可是这些年桂德是常明最得力的太监。桂德这些年也懂得体察皇阿玛的心思,加之会说话引得敦肃皇贵妃喜欢,就更让皇阿玛喜欢。而且,这几年也和皇阿玛后宫的懋嫔关系颇好,他也轻易动不了。

        “小来子。”弘历对着门口喊道。

        小来子进来之后,弘历看着两人说道:“罢了,李玉你起来吧。小来子明日你去内务府,告诉桂德爷要大婚了,身边伺候的人手不够,李玉办事很是得力,日后就留在爷这里伺候。小来子,李玉日后就跟着你伺候爷,日后爷的贴身大宫女画苏就伺候福晋。对了,小来子,李玉身上有伤,等会你替他上些上好的金创药。”

        小来子这几日也知道,弘历日日都和李玉在房内做灯,如今虽不知方才还那般生气的四阿哥,为何突然要将人留下,但还是点头说道:“是,四爷,奴才明白。”

        李玉听后很是高兴,也连忙说道:“奴才谢四阿哥恩典。”

        弘历的怒气还没有消,但是看着眼前的花灯,想到马上就要大婚了,心中的怒气倒是散去了不少,“小来子,将这几盏花灯放好了,不要让旁人看到了,伺候爷歇息吧。”

        这几日弘历都只能睡两个时辰,如今听到弘历要早早歇息,小来子甚是高兴的说道:“是,奴才伺候爷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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