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又传来八音盒空灵的叮咚声。

        那声音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消散于须臾。

        安居在夜幕降临之后醒来,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直勾勾的瞧着天花板,竖着耳朵屏住呼吸,然而安静的空气里,除了窗台上传来锁灵塔铃铛的清脆微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又是幻觉吧,或是零碎梦境的尾声。

        阁楼是房东老奶奶的小仓库,安居想着,那里不应该有人。

        他起床洗漱,从衣柜里拿出熨烫服帖的三件套,一丝不苟地打点起自己。

        他对自己的仪态有一种强迫症般的在意,他没有具体的身份记忆,但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于是也记得安居的矜贵斯文,记得他的神态与仪止——那些事件之外的微枝末节好似烙进了灵魂,已经与记忆无关,于是在空白的过往之外,他总是强迫症般地将自己框进朦胧印象中的那个模糊形象里。

        安居对着镜子最后又调整了下领花领针,细致入微的每一分细节,直到觉得一切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之后,准备离开。

        结果他才走出了盥洗室的门,又后退一步折回头来,歪过身子朝着角落里的滚筒洗衣机看了过去。

        那洗衣机里的白色玩偶,大脸贴着滚筒的透明门,一双蓝色大眼呆萌里透着委屈,像是在难过安居把它丢在洗衣机里待了一夜一天。

        安居和它对视了好一会儿,忽地不知觉的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