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掉牙这种事当然没有发生，但是季夫人那十分缓慢又特别用力的咀嚼动作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从黎晓的角度，最少看到冯道伊往那个方向看了三次。然后在跟季昱谦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开口“发难”了：
“伯母，你刚刚吃得是什么？怎么这么硬？你跟我说说免得把我的牙给硌了。”
这话说得是又突然又奇怪，要不是黎晓也刚好在注意华宜敏的方向，都听不懂冯道伊的意思。
只不过这个直愣愣挑事的风格还真是跟季昱谦的做事方式特别搭配，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是“受谁指使”的。
结果华宜敏还没有说话，季语岚先被点燃了：“你有什么毛病？！从上次爸爸做寿的时候就一直跳出来找茬，难道你就这么看不得我们家好？二哥！你带来的人就是这么欺负爸爸和我妈的？”
这话说得很是占理，而且基本上把季昱谦推到了不知礼数、不尊敬长辈的罪名上去了。结果华宜敏听女儿说完之后脸色却十分难看，转头看季昱谦的时候简直跟看什么恐怖的恶鬼也差不多了。
这么反常的反应让黎晓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明摆着是有好戏看了啊！
结果冯道伊的脸色变都没变，直接转头看向华宜敏：“这怎么能叫找茬呢，我不过就是说出了季夫人心中所想而已。季夫人，您不至于这么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或者，是我的说法跟您当年的说法有出入？真是这样的话也得请您多多包涵了，毕竟我并不是亲历者，能有这表现已经自觉非常出色了呢。”
这两段话说出来，不止是华宜敏，连季老爷子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老爷子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几乎像一尊石膏像一样了。
华宜敏则在大口喘气，就像一条无意间蹦跶到岸上、死命挣扎的鱼。
季语岚看到自己妈妈的不对劲了，一时间有点茫然，她不知道冯道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季老爷子难看的表情、季昱谦明摆着看笑话的神色里，季语岚害怕了。她讪讪地坐下，不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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