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蹲下身，抱了他一下，“我们……把漂亮姐姐……带回家好不好？”小虎大力地点点头，和他一块儿把宋落拉起来，双手搭在肩上，楚漾像是使出了浑身气力一般地猛然站起来，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让他脑子一片眩晕，急忙闭上眼睛缓气，过了好一会儿，他腾出一只手，牵住小虎，“别怕，好好看路，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他要拉着小虎，又要背着已经昏迷的宋落，整个人如在云端，脚步虚浮，三进一退地艰难前行，有几次撞在了树上，额角一股热流涌了下来。他把小虎放开，伸出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直到溢出鲜血，才略微恢复了一点神智，又牵起小虎，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鲜血顺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滴下，没入汹涌的浑水中……
回去的道路更加艰难，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本能地朝着前面移动，眼睛早已睁不开，手上机械的勾着背上人的腿弯，双腿向前迈去，一步一步，如在刀剑跳舞。
“小……小虎……你……隔一段时间闪一下手电。”小虎已经停止了哭泣，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奋力跟上他的步伐，偶尔被绊一下，又颤巍巍地自己起来，握住一片衣角跟上来。
大概是快凌晨了？怎么天都有些亮了？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发胀，雨是不是也小了？不然怎么都没有打在身上的痛楚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闵季扬？她有没有打通电话？其他人知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他很想发出一点声音，证明他们在这儿，给那些在赶来路上的人指引一下，他们在这儿，他和他的落落，在这儿……
楚漾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中醒来，眼睛有些不太适应附近的光线，闭上了一会儿才幽幽醒来，组织活动的学姐守在他床前，已经睡着了，他想喝水，挣扎着起来却又把人吵醒了。
“唔……楚漾你醒了？你要做什么？是不是渴？”楚漾艰难地点了点头，学姐把床铺摇高了些，给他递了一杯水过来。“你现在不要说话，医生说你声带使用过度，有些拉伤，需要养几天，你不用担心，那个女同学已经没事了，小孩子也回家了，其他人在回去的路上，你先休息一会儿，别操心了。”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早就打了无数遍腹稿，把要说的话都一一罗列出来，在脑子里彩排了不知多少遍，天知道她看见两个大活人当着她的面突然一跟头栽下去的那种恐惧有多深，把她狠狠钉在原地，许久不曾回神。
楚漾头还有点晕，喝了水又躺下睡过去了，学姐给他掖好被角，过来隔壁看宋落。
宋落伤势比较重，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至少也要养一两个月，额前装伤和脑后的钝器所伤，估计会有头疼的病根。
“怎么样？醒了吗？”闵季扬微微摇头，她等到手机能开机了马上给陆霜打电话，几个有经验的村民热心地过来帮忙，很快找到了已经晕过去的两人，小虎在一边使劲拉拽着他们的衣服，想把他们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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