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御抱的时间有些久,呼吸已逐渐平稳。祁决扒拉开他,回想起自己先前对苏明御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多说了两句:“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内心才能不再恐惧,你的噩梦和过往才会远离你。”

        “如若苏兄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剑法。”祁决谈起自己熟悉的领域,渐渐找回了主场优势,侃侃而谈道:“就像今晚,我只用了三分气力,你就承受不住了,我主修的还是剑道,如若遇到专攻掌法的人,那恐怕就是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是么?”苏明御靠回斑驳惨淡的旧墙,气若游丝地笑了一下:“可明明不强大,也可以不用面对恐惧。”

        “嗯?”

        “白兄昨夜进了你的房门,天亮才回东边的厢房。今夜也是如此。”祁决看不清苏明御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平淡到近乎无味的声音。

        “楚清他年幼时便遭遇不幸,”祁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心疼与怜惜:“家中老少除他一人皆死于非命。因此……”

        祁决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我没必要解释的。祁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进入了苏明御的怪圈,他明明与苏明御无瓜无葛,此刻却有种自己在新婚之夜抛下娇妻去夜宿花柳,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和交代的感觉。

        祁决沉默着,不再多说。

        “你很心疼他。”苏明御轻声开口,声音如秋水般澄澈清冽,“所以即便他不强大,他也可以逃避恐惧。”

        “他和你不一样。”祁决打断苏明御的话语,抬头直视着他:“你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很好的出身,在你害怕的时候,他们会将府内的男仆全部辞退,只留下侍女。”

        “但他没有。”

        祁决与苏明御相隔不远,可弥漫在他们周身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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