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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年累月的囚禁和痛苦将陈新磨磋得暴躁易怒且反复无常,他想要折磨任何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无论活人死人、男人女人,无辜与否,然而在重获自由、亲手报仇之前,他还得唱和一个女人的爱情。

        女人没来由的爱情,偏生妄想拯救他这样落魄的男子,倒给了他机会,若是日后大仇得报,便施舍她一个名分。

        陈新一如既往地轻视女人,他记不清过去吐出多少廉价芬芳的话语,哄得青春貌美的女子为他倾心,连见多识广的欢场女子也招架不住他的甜言蜜语,谁知道那些女子中竟有人将逢场作戏当真,为情伤心痴狂、香消玉损,更有甚者轰轰烈烈血溅在他的面前,图什么呢?图他对因情而要死要活的嘲笑么。

        爱情是陈新过去最为轻视的情感,所以他也为他的轻视付出了漫长且惨痛的代价:被剥夺了所有光鲜头衔,连一件蔽体的衣物也没有,拖着两条无力的腿,暗地里苦练武学,又时常于幽暗角落里独自安慰自己,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待他获得自由,便要折断徐子归的脖子,不,陈新连忙否定了这个轻率的复仇手段——每每回想起徐子归,他的胃部便不断翻涌上被狗撕咬的恼怒和恶心,身体不住地蜷缩并痉挛,于是他想:那个卑鄙小人不配干净利落地死亡。

        陈新抱臂慢慢冷静下来,嘴角泄露一声冷哼:他要将徐子归挑了手筋脚筋,剪了舌头扔进倌馆,让他去做那倌馆柴房里最下贱的万人骑,贩夫走卒只消花上一枚铜板便能随意殴打凌辱,那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徐子姽那时又会在哪里呢?

        那个贱女人,陈新眼前浮现他名义上妻子的脸,无意识攥紧了手腕上的铁链,恨极得咬紧牙关:青楼的柴房?便宜了那个贱货!他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弟弟被人折磨侮辱,然后废了她的武功栓在这屋内,好好尝尝他六年以来的痛苦,最好再给他生下孩子,嗬嗬,那个孩子会成为他报复的最佳利器……

        断气似的笑声在黑暗房间的一隅响起,恍若鬼魅之声,与黑暗融为一体,细听无迹可寻。

        这厢徐子归坐在书桌前,桌角暖黄的烛光照拂他的面颊,模糊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使他比白日显得可亲、温柔。

        屋外走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女子的身形映在门上,窈窕曼妙。

        徐子归放下手中的信纸,起身走到门前,问道:“他今日如何?”

        门后女子温声细语道:“禀报掌门,那药人气息不稳、精神紊乱,仰天谩骂您与徐师伯,尽是污言秽语。”门后女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依徒儿所见,虽然那药人仍有行动余力,但内气已几近消损,还需要准备药物滋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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