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棺抬上运往祖坟下葬的车时,只剩下顾京、顾奕圭和文鸾母子。顾奕圭装着虚弱,让顾京和自己同乘一车。关上车门,立马恢复了精神,低声问:“东西呢?”

        顾京按着衣袋里手帕包着的手指:“我会找人验。”

        顾奕圭脸色微变:“你这是不放心叔叔?”

        “哪里的话。”顾京笑了笑,“我有朋友是专门做这个的,方便些。再说,如果真有什么,作为顾家长子,也该由我来处理。您年事已高,还是少奔波的好。”

        那截手指用处不少,能检验顾盼到底是不是顾家血脉,如果不是,文鸾自然被扫地出门。文鸾和顾奕昌没有法定上的婚姻关系,顾京不会长居国内,产业总要有人打理的,自然由顾奕圭笑纳。顾京清楚这个二叔打的什么算盘,没点破,留点亲戚间的体面。

        墓碑前,文鸾母子等候多时,背对着两人的文鸾蹲在顾盼面前说着什么。

        孩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顾京也有两颗虎牙,但年少时就被磨平了,顾奕昌认为乱牙是草莽的象征,不够体面文雅。

        父亲的样子,他已经不记得了,笑起来的顾盼倒有几分像自己。他并不真的怀疑弟弟的血统,留下一根手指,不过是糊弄二叔,也给自己留下一张底牌。

        睡前,文鸾来找顾京商议财产分割。按照顾奕昌的遗嘱,居住的这套房产归文鸾所有,至于其他的财产,留给儿子们平分。

        “他可没写是哪个儿子。”

        顾京把那张副件丢回茶几,见文鸾沉默,没好气道:“我有自己的生活,对顾家的生意不感兴趣,也插不进手,不会跟你儿子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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