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缃在l敦的公寓,属于她当时在的乐队的贝斯手菲b。位于西区,楼下就是公交站,可以坐车到地铁站。那是一栋窄长的大楼,7层高,一楼有短短的石子走道和院门,那块被隔出来的小院空间铺着人造草坪,应该是后来翻修的。“这附近很难找停车位,也没办法加车库,”菲b跟她说,“所以我一般不用,你要住的话完全可以。”菲b给出一个相b市价折半的数字,还不要押金。

        穿过石子走道和邮箱区,就会来到简陋的电梯厅,铺着白sE瓷砖,墙壁也是白sE,照明来源于电线吊着的灯泡,亮得像医院。电梯很古典,是栅栏式的,开关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她那间在5楼,单人间,大概有十几平米,配有一个足够放下花盆的小露台。

        起初,她的打算是找市区外的合租屋,毕竟预算不高,但她被中介淘汰了。“非本国籍,存款太少,年纪太小。如果你能找到人担保,或许可以考虑。你是家庭签证对吗?如果你的父母愿意……”

        “不了,”她立刻说,对中介挤出微笑,“应该行不通。”

        “……好吧,如果这方面有困难,我是可以再看看有没有条件较低的房子,但希望b较渺茫。”

        菲b是她的大学同学,声乐研究系的。“和这个专业无关,是我,我基本是在混日子。”菲b常常这么说,“我很需要给爸妈展示出一副真的有在Ga0自己的事业的样子。”古怪的白人老钱仪式感,理论上,菲b这辈子根本不需要工作,这类人当艺术家,只是为了在聚会的时候,有个可以用来自我介绍的标签,而且显得b较离经叛道,或者b较亲民,或者b较酷。

        她们其实是在网上认识的。姬缃发布自己制作的电子乐在她根本没学和弦理论的时候,现在听来根本乱七八糟,菲b关注了她,有一天看到她发了张街景图其实她是在拍路上的蛤蟆,跟踪狂般地找到了她,坐在她常去的咖啡厅里伏击。“就像我说的,我真的得赶紧开始Ga0音乐,不然我的信托就保不住了,还有我的生活费,我的卡。”那时的菲b看起来JiNg神状态异常糟糕,“你别这么看我,是,我嗑药,但我没上瘾。他们非说我有瘾,让我戒掉,开始真正的生活,是不是有病?”

        姬缃有点烦地问:“你怎么确定自己没上瘾。”

        “因为我需要工作,我的工作必须专注。”答非所问。

        “你的工作是?”

        “你没听明白吗?这么说吧,我和你们没有区别,知道吗?有的人是cH0U烟,有的人是喝酒,你喝酒吗?”那是十月,但菲b满头大汗,不断喝水,“一样的,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每个人都太无聊了,都不关心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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