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甲板的扶手上,伏黑惠望着海天相接出缓缓升起的朝阳和被朝阳渲染成橘红色的海面打了一个呵欠。淡青色的黑眼圈缀在他的下眼帘处,由于守夜,他已经有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了。

        虽然只是守前半夜,但是当你回到被改造成集体宿舍的下层甲板时,听着震耳欲聋的鼾声,鼻尖是挥散不去的男人几天没有洗过澡的体味和臭汗味,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安然入睡。对于入睡困难且浅眠的伏黑惠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他倒宁可呆在桅杆上的了望台里盖着毯子吹着海风凑合一夜。

        然而,轮换的船员在接替伏黑惠的工作开始新一轮的守夜后,在天明前是不会降下了望台把他接上去过夜的。因此,伏黑惠就着这难闻的气味和刺耳且此起彼伏的鼾声勉强地小眯一会。当他终于有了明显的睡意时,已经能够听到早起觅食的海鸥那聒噪的叫声了。

        一觉没睡好后的头疼在被船员粗暴地喊起后变得更严重了。

        伏黑惠拧着眉半眯着眼,从管卫生的老船员那领了条像是八百年没有洗过的破抹布,晕晕乎乎地跟在其他几个一同搞卫生的老船员后面准备清理甲板和船舱。

        几个打扫卫生的船员一人在甲板占了一块地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起来了,一会侃侃上船之前搞过的妓女,一会吹吹牛逼,有时候还谈起了一些闻所未闻的海上传说。活没干多少,但是人倒是挺快乐的。

        但是热闹都是他们的,伏黑惠什么也没有。

        他只有头疼。

        当船员们肆无忌惮地大笑和唠嗑后,他头更疼了。

        当伏黑惠突然被人从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他猛地惊了一下,瞬间惊醒,头居然也暂时不疼了。

        他回过头就看见刚刚几个还在唠嗑的老船员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几双浑浊的老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而那个拍着他的肩膀的船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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