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躺在家里,看着天花板。无聊的时候,便走到厨房与客厅之间闲晃。饿了,就吃,还有翘了课。这个状态维持了三天。S在那时就负责帮我买食物那些。那三天就像梦魇一样过去了。在那之後,我觉得自己算是恢复了正常了——我起得很早,早晨我跑步跑了两小时,然後和S吃了早餐。下午时候我到图书馆把看完和没看完的书全还了。晚上七点时候,我和S吃了从超市买回来的可颂后,便和S到学校的花园里散步。那一整天里,我和S彼此都很少说些什麽。

        “真是够了,我很久没看到月亮了。”S打破沉默后,喝了一口酒,然後问我不喝吗。我说不喝。

        我从S喝着的酒瓶里写着的1664那里注视着,然後发愣一下。透过那蓝sE的酒瓶里,我看见了埋葬阿飘时候的那个天空。我又望向那4的号码里,蓝芒芒的数字尽头仿佛隐藏着什麽似的,仿佛要告诉我什麽似的。我身T里的一GU情绪突然莫名亢奋起来,但很快地那一种亢奋又浮沉了,从那浮沉当中——是的,这无谓的号码,这无谓的颜sE,这莫名的情绪是要告诉我,这一切都老了,所有事物都老了。黑sE的绝望和蓝sE的妄想告诉过我了。多谢了。

        没有所谓的永恒。人是会Si的。

        ***4月第一个星期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阿飘去世一个星期以後的事情了。

        下午我走到学校的花园发呆,S又已经在那里了。花园里写着禁止cH0U烟的牌子边侧,早已被烟烟熏得像一个烤焦了的烧鹅一样的颜sE了。S手里夹着烟看着我,问我要不要来一根。我说很早就戒了。

        “戒了。”S以一种怀疑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着。

        这时候花园里飞来一只蝴蝶。她看着那园子里的浅蓝、靛紫sE的蝴蝶,从米sE的毛衣口袋里掏出金褐sE的耳机,很自然地戴了起来。那姿态对我来説是缓慢、顺畅、神圣的。从那右手伸进口袋把耳机放到耳朵的千分之一秒里,我瞬间被震住了。我一边呆呆地望着S那如朝圣上帝般地听着耳机的沉醉表情,那种从容自若的表情,仿佛她不存在于世间似的。

        在这一个星期里,对於阿飘的过世的事情,我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GU默契,不再对它谈论些什麽。

        我问了S这一年去了哪里。她说日本、韩国、三亚、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但这些地方都只呆了一阵子。钱差不多要用完时候,她就回到她姨妈的哈尔滨家里做散工,等存够钱了又去越南、泰国、辽国,然後等钱用完了又再回去。我写最後一封信给她的时候,也是她刚从新加坡回到她姨妈家的时候。

        我除了用开玩的口吻说她有着如此旺盛的JiNg力在这短时间到这麽多的地方以外,也没追究她不回我信的事情。我想,只要她回来,那就足够了。一切都可以平定。此刻的我就像一个不Ai风险但却被风吹得波涛的海浪一样,图的只是风平浪静而已——只要她回来,那就足够了。我於是聊起关於我学校无聊的日常,也没提起李小姐的事情,她也谈起了她旅行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b如说到了曼谷机场才发现忘了带护照结果错过了航班、在香港的时候手机放在桌上为了绑鞋带就被偷、在日本被人招聘一日AVnVy0u等等。我一边看着s乾煸的身材,一边质疑着那些招聘她的人。S发现我藐视的眼神之後,瞪了我一眼。我们就这样聊着聊着,完好的一根香烟也被她cH0U完。

        她点起第二根烟,然後深深地x1了一口,然後缓缓地吐了出来,“风,你别怪我为什麽不回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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