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小街,月柳穿着粗衣麻布,神色匆忙疾步朝南巷老街奔去,他要去探望他的胞弟——陈萍。

        他托人打听,陈萍又被他女君殴打,月柳很是焦心,但也无力帮胞弟脱离苦海,只得用换身钱分出大半交给胞弟,让胞弟女君看在银钱的份上对胞弟好些。

        刚到南街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嘻嘻笑着围上月柳,清脆童音唱着粗鄙童谣“南街陈家有俩儿,一儿做娼,千人骑万人睡,一儿做狗,天天被打,夜夜哀泣,嘿嘿嘿。”

        月柳神色冷漠,默他不出声弯腰从地上捡起石子对着无知却散发天然恶意的孩童砸去。

        孩童被砸得嘻嘻笑闹跑远,边跑边大声唱着。

        远处有村夫被此处动静吸引,便悄悄伸头去瞧,见是月柳,神色不屑,对着月柳方向啐了一口,嘴巴不干不净地叫嚷骂道:“又是那个卖逼的贱货,呸,脏得很给他死鬼弟弟送脏钱来了。大清早晦气。”

        月柳神色麻木,这些污言秽语从父嬢母君死后就一直没断过,此刻他最在意的是代替他受苦受难的同父胞弟,月柳转身脚步加快朝南街最深处走去,那里是他的家,亦是他与胞弟的受难处。

        陈萍神色慌张,他与月柳长的只有四分相似,因常年遭受家暴,原本清秀的面庞满是苦楚,蜡黄瘦削的脸,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洗的发白满是补丁。

        月柳心疼,却也没办法,只见月柳将胞弟拉至老槐树下,轻轻握住陈萍干瘦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将银钱放置掌心,“这是这个月的银钱,你自己留点别被她发现,剩余的都拿去给她喝酒去吧,让他别回来了,你也能暂得安宁些。”

        陈萍哆哆嗦嗦将银钱收好,似又想起什么,蹲下身子翻找带来的垮篮,一会功夫,一带鼓鼓囊囊的布包被拿了出来,“哥,这是我偷偷做的番薯干,你拿着带走吧。”

        月柳清澈的眼眸瞬间泛酸,他憋了憋,不在意般开口“这什么东西,我不要,你自己藏好,饿的时候垫垫肚子,总比饿死强。”

        说罢转身就走,陈萍愣愣站了会,突然跑起来,一把拽着月柳衣袖,月柳猝不及防被他拽的趔趄,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怀中一重,双手下意识抱住怀中东西,等反应过来后,胞弟早已跑远,月柳低头盯着手中布袋,良久才缓缓转身,朝着独属于他的炼狱走去。

        陈家两儿,各有各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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