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邬珍大闹将军府,这位尊贵的小群主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离开时满面春风,尤其见到相铃布满湿汗的身体,破天荒地不敢拿眼瞧,只羞涩喃喃一溜烟地跑进马车厢内。

        已是腊月寒冬,相铃是个疼男人的好女人。

        她不知从哪听来寒冬腊月男子主阴,身子虚弱,十分害怕这严寒,为了填补气血,民间有个土方子,需要妻主亲自下厨,拿鸡蛋两只混着珍贵红糖加上枸杞红枣,煨上小火,慢慢炖上二个时辰,便让男子喝下去,这样严寒便在不怕冻着身子。

        相邻是个傻子,兴冲冲地钻进小厨房,笨手笨脚做着象征宠爱的红糖鸡蛋汤。

        话说另头。

        许澹望着窗外纷纷扬扬地白雪,心中止不住忧愁,表姐素来清贫,是个读书性子,不肯接受任何亲朋接济,不知今日这严冬腊月表姐该怎么挺下去。

        思之及,许澹唤来秋如,忧心忡忡地吩咐道:“往年表姐家中都是由我打料,以至于,寒冬季节表姐过得不是很难捱,如今,我已嫁为人夫,断不可光明正大与外女接触,你是我最贴心的,说话办事我都很放心,由你替我去瞧瞧,莫让表姐饥寒交迫。”

        秋如听着,只觉不好,他有心在劝,却见公子面容焦愁,郁郁难安,心软便答应,随后便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大衣瞅着院中四下无人,缩着身子快速隐匿在茫茫白雪。

        可秋如不知道的是,正是他这一心软的决定,导致后来他家公子日日垂泪,甚至再也得不到将军宠爱后,悔恨的心碎如麻,只唉唉拍打自己为什么不在坚定些,宽劝些,或许公子就不会是今日这般遭遇。

        相铃端着热气腾腾地汤碗,满心雀跃跨进许澹别院,为了能够让许澹喝到,她甚至用内里暖着,深怕别院距离凉了这碗汤。

        “夫郎,夫郎,你出来些,我刚为你煨了碗红糖水,你快些把它吃了,好暖暖身子,这酷寒天的就不会腹痛难忍了。”

        许澹眉头微皱,相铃这边大声叫嚷,早已惹他不快。许澹慢慢踱步,行至桌边,嗅着糖水的味道,只觉胃部翻涌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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